池耀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這個雇傭兵特别手下留情,可能是因為對方長得合自己胃口?他不太确定,甚至對此抱有疑慮。當初船上押送他們的三十名雇傭兵跟二十名軍官他全部見過,這個叫塗曹壽的自然也不例外,各方面都跟其他人并沒有什麼區别,隻是作風沒那麼粗魯,對人還比較客氣。不過當初船上火拼的時候,這個人可一點手下留情的意思都沒有,一把雅利金單點兩次保準能幹掉一個人,多的時候一次幹掉兩個,戰鬥力非常可觀,跟那些死掉的弱雞們簡直是雲泥之别。船戰時不幸狗帶的國際雇傭兵們覺得這份盒飯領得憋屈。——他們好歹是從各國精英裡精挑細選的優質人才啊qvq不要面子的嗎???池耀:……在把人殺掉和降服此人為他所用之間掙紮了一下,池耀最終決定讓塗曹壽自己來決定。“你槍法不錯,跟那些讨厭的雇傭兵不太一樣。”他先贊了一句,随後抛出條件:“我很欣賞你……隻要你同意加入我們,我馬上就讓人放你下來。”塗曹壽沒理他。有能力的人都比較有個性,池耀理智上明白,内心卻有點窩火,于是很快露出招牌式壞人微笑:“之前我們狙擊手對準的人,是叫介克陽吧?”他摩挲着對講機的按鍵,慢悠悠地說:“我聽說他是你很好的朋友?”塗曹壽聽到熟悉的名字,終于有點反應地擡了擡眼睫。——沒錯,是很好的男朋友。池耀有些得意,卻也莫名地有些不快,不過當務之急是拿下眼前這個雇傭兵,這些細節,他也就沒有着重計較。“我的人你也知道,個個都是狗鼻子,這島也不大,找到他是遲早的事。”撇開個人情緒,他再接再厲:“隻要你加入我們,我不僅放了你,也能放了他——當然,他也要一起加入我們。你覺得怎麼樣?”塗曹壽聽完,眼眸垂下,開始裝死。池耀使盡渾身解數也沒能從對方嘴裡撬出一句回答,雖然暗地裡氣得快原地爆炸,表面卻還得維持風度。他挺想掏槍一下把這個麻煩給崩了,又舍不得到嘴邊的好肉,隻能陰森森地命令囚犯把人看牢,威脅說隻給一個晚上,要這個人好好考慮一下,反複強調完自己耐心不多以後,他掀開門簾就進帳篷裡了。之後就沒再露面,隻有幾個囚犯頭目偶爾進出。光線泯滅在海平線上。……夜晚的森林裡,尤其是前半夜,蚊蟲是很大的困擾。潮濕溫暖的海風把整個海島包裹在濕潤的球體中,越往森林深處走,黏膩感就越重,潮濕得令人渾身難受。塗曹壽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是汗,已經完完全全浸透布料,還有一些嗡嗡嗡不知道什麼東西在旁邊飛,他甚至覺得有東西在衣服表面爬。這種情況下,他視線所及的囚犯們大多已經找了個地方設法躲着,有些人正在守夜,但也沒有老老實實站在自己的崗位上——夜裡的環境的确很糟糕,沒有必要,池耀是絕對不會出來的,因此根本不可能發現秩序松懈的情況。但是這樣,卻讓他有了可乘之機。夜幕降臨的此時,就是他竭力通往自由之門的行動時刻。塗曹壽在腦海裡把當前局面快速地過了一下。介克陽大概已經脫險,他把人推下去的坡道看上去陡峭,但植被很多,以對方的身手,抓住樹幹後隐蔽起來完全沒有問題——況且池耀的人到現在還沒搜到介克陽,就更讓他确定了這個猜想。池耀現在對他有招降的意思,但就目前态度而言,他要是再不答應,估計接下來就是死路一條;可要是答應,他全天處于監視之中,無法聯絡介克陽,更沒有辦法聯絡魏風。就怕池耀聰明一點,來招分而化之,暗地裡像原文一樣把介克陽幹掉,那他就傻逼了。當前情形下,隻有逃走才是最佳選擇。如果能夠順利割斷繩子,逃離營地不成問題,隻是對講機估計拿不回來了,稍微有點可惜。張開幹燥的唇吸入夜間潮濕的腥氣,塗曹壽定定神,下定決心。營地地面插了好幾隻手電筒作為地燈般的存在,他屬于隻有些微光影照顧到的角落,趁這群無聊的囚犯沒來得及想起來拿他當樂子,他試着将始終踮着地面的腳尖拉平,以微微懸空的方式像走路一樣把雙腳放平,開始測試枝幹的承重。枝幹雖然沙沙響了幾聲,但并沒有發出不堪重負的動靜。他于是将雙腿蜷縮彎曲,在這個過程中,之前保存的體力如源源不斷的流水一樣飛快從體内逝去,他竭力把雙腿攏在胸前,被捆住的左手也活動起來——雖然痛得發木,但幾根手指似乎還能用。他現在覺得自己有點像在做雜技表演,之後的計劃全靠身體柔韌度。他試着用膝蓋以下的小腿利用慣性踢向被吊住的手腕,這極其困難,雖然這具身體完全能夠承受這樣的折疊,但是體力開始撐不住,他的雙腿已經有些發抖——剩下的體力,隻夠他做完一次關鍵動作。左手手指緩慢地恢複了靈活度,已經是最竭力的情況下,他在黑暗中計算腿部加上腰部能達到的高度,包括是否能夠順利拔出套有保險扣的哨兵刀。枝幹發出細微聲響,塗曹壽已經無法分神去注意囚犯是否聽到他這邊動靜了。這一次,不成功便狗帶。他搖晃着自己的身軀,枝幹間的樹葉沙沙晃動,與附近的茂盛枝葉瘋狂摩擦,于最沉點時,挺腰一送,就在那個刹那——“你在做什麼?”原本被安排看守他的囚犯仿佛終于想起了自己的職責,慢悠悠地走到直挺挺挂在樹上的男人面前。這人依然安安穩穩地吊在原地,似乎與他來之前沒有什麼差異,除了仍在搖晃的樹枝。囚犯自以為了然對方目的,頗有些不屑地勸說道:“敬酒不吃吃罰酒,掙紮個鳥,你又逃不脫,不如從了老大——要真受不住,我現在就去營帳裡跟老大說,省得你在這裡假清高。”被吊住的人沒說話,雙眼因些微反光變得明亮起來,棕色已經被夜浸透成墨一樣的黑,有幾粒星子在其中閃耀。被這麼看着,囚犯其實有些怵,他見左右沒人注意,舉起拳頭就想暗中“警告”一番,但他剛張開嘴巴準備說話,綠色的虛影在眼前一閃——他就倒下了。拼命捂住噴血的咽喉,他驚恐地發現這人原本踮着的腳不知何時已經結結實實踩在地面,沾滿泥點的高筒軍靴似乎有被整齊切割過的痕迹,裡面,有深色液體迅速暈開。本不屬于他的血,一滴滴落進從他指縫間流淌出的血泊裡。塗曹壽從未覺得自己有這麼糟糕的時候。他的确成功拿到哨兵刀也解開了自己的繩子,可由于是暴力拔刀,首先,軍靴從内被鋒利刃口連靴帶肉一起割到,這意味着他現在沒法疾跑…挺疼的。還有,綁太久變得笨拙的左手在拿到哨兵刀以後也沒法準确把繩子割開,再加上右手已經完全失去知覺,他連着右手腕的背面一起割了,這都還好,他下來以後才意識到,右臂……脫臼了。這具身體現在的狀态就像被玩壞的娃娃一樣,哪兒哪兒都破,血嘩嘩流不說,到處都痛——别說摸黑潛逃,連走出營地都成問題。想象跟現實果然是有差距的。不過,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就這樣自絕于人民其實挺浪費的,反正死了也不可惜,不如趁這具殼子尚有餘力,直接殺進池耀的帳篷裡去——搏一搏,單車變摩托呀。甩掉刀刃上的水珠,他用臂彎布料擦幹淨自己的哨兵刀,對并沒有察覺到危險的囚犯們隔空比劃兩下,決定換個裝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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