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小雨尚未停歇,氣候溫和的主星難得在夏日中呈現出一片涼爽,考慮到處在孕期的軍雌體質改變、極其畏寒,S級雄蟲在按下操縱杆的同時伸出手來,将一張柔軟的薄毯完全抖開,為雌君的小腹和膝蓋提供了仔仔細細的全方位保護。無論在别蟲面前如何嚴肅、如何公私分明,陪伴在家蟲身邊的雄主永遠這樣溫柔體貼,葉澤心中湧起一陣暖流,悄悄翹起的唇角旁露出了一個若隐若現的梨渦。
然而,還沒等他趁此機會握住陸忱的手、趕在回家前與對方溫存片刻,難得沒有察覺到伴侶意圖的雄蟲卻在這時歎了口氣,以指尖摩挲着薄毯一角的紋飾低聲問道:“我在矩星附近遇襲的事與景上将有關嗎?”
這句話雖然抛出了一個還未确定的疑問,語氣卻近似一句肯定的陳述,昭示着說話人已經通過瑣碎信息形成了大隻的猜測,并依據雌君提起那個名字時的陰郁神色準确推知此事與自己緊密相關。
從他指尖滑落的薄毯上以精密的暗金色針腳刺繡着景家族徽,S級雄蟲向後倚靠在駕駛位上,眼中閃過一絲複雜,忍不住敲了敲手邊的操縱台,皺眉問道:“那些帝國雌蟲到底對他許諾了什麼?”
他們所駕駛的這輛飛行器價格極其昂貴,是景郁在一年前将陸忱接回主星後所贈予的見面禮,從外觀型号到車内配飾都由雄蟲長輩的親手挑選,其中那張奢華柔軟的毛毯更是以珍稀星獸的皮毛揉制而成,現如今這份大型禮物本身完好如初,而重金購置它的蟲族卻因為叛國重罪被押入了最高監獄。
——并且,在這名叛徒長達數頁的起訴書中,“聯通敵蟲裡應外合,觊觎S級雄蟲及其幼崽”赫然是一項主要罪名。
陸忱來到當前宇宙後交好的蟲族并不算多,始終将性格溫和、細緻耐心的景郁作為一位可以信任的長輩,他雖然早就意識到對方壓抑着某些極為危險的觀念、很可能将要因此産生一些極端行為,卻從未想過這隻已經身居高位的雄蟲上将竟會背叛祖國,并且還喪心病狂地趁着葉澤懷有蟲蛋的時機悍然出手。
S級精神天賦使陸忱具有極其敏銳的感知力,他能通過寥寥幾眼看破别蟲目光中的情緒,卻始終不曾在景郁身上察覺到一絲惡意,隻能感受到對晚輩的真心愛護,遑論将對方與使畢業小隊落入帝國埋伏的罪魁禍首聯系到一起。
在将具有血緣關系的親近晚輩送入敵蟲的圈套時,這隻一向溫和熱情、寬容細緻的雄蟲究竟在圖謀着什麼更重要的東西呢?甚至不惜為此背叛祖國、背棄家蟲,對無辜的幼崽一再伸出利爪。
面對這番問話,同樣心懷疑慮的葉澤眉頭微蹙,忍不住将陸忱的手握得更緊,并在沉吟片刻後低聲說道:“之前沒來得及告訴您,景郁被元帥親自羁押後一直沒受到正式審判,是因為他現在爆發了強烈的腺體疾病,幾乎很少從昏迷中恢複意識。”
這一秘密消息被聯邦緊密封鎖,海若等普通民衆對此并不知情,隻當軍部的調查工作仍未結束,而熟知内情的準将閣下卻歎了口氣,不無憂慮地說道:“半個月前他醒了一次,當時意識非常清醒,還強撐着聆聽了自己的罪狀書。”
陸忱察覺到雌君話中的未盡之意,當即拍了拍葉澤的手背,示意對方輕松一些、不必如此緊張,同時随口猜測道:“以景郁的性格,想讓他自行簽字認罪或許要做出一些讓步,審判署的官員們大概有得忙了。”
S級雄蟲如同一架百發百中的粒子槍,次次都能精準狙擊到叛國犯的行動和意圖,葉澤心中有些不安,卻又無法對雄主說謊,坐在原處繃直唇線反複猶豫了半晌,最終遲疑着答道:“您說得沒錯,他在拒絕簽署罪狀時确實提出了一個要求。”
“——他希望在行刑前與您見上一面。”
作為雌蟲晚輩和下級的葉澤與景郁雖然相識數年,卻隻有工作上的接觸,如今心中隻有對膽敢傷害雄主、觊觎幼崽的叛徒的恨意,因此十分抗拒将對方的訴求告知陸忱,猶豫再三才咬牙透露了這個秘密消息,并立刻皺眉說道:“您不要去,審判署專職羁押重刑犯,早晚都會讓他認罪的。”
休息日的中心城區交通負擔較重,坐在駕駛位上的S級雄蟲十分娴熟地操縱飛行器切換航線、避開了眼前的擁堵路段,同時騰出一隻手在雌君腿上拍了拍,柔聲安撫道:“别緊張,你的雄主還不至于瘋狂到同情一隻讓自己和雌君被敵蟲追着砍的叛國者。”
作為一名是非觀正常的地球人,陸忱不像其他蟲族一樣将雄性放在神壇上、甚至對犯下重罪的雄蟲罪犯也給予一定的豁免權,且他與聖母二字毫不沾邊,從不肯過分憐惜傷害過自己的敵蟲,非但親手扼住渣男雄父的脖子将對方掐得半死,也曾駕駛機甲将試圖撞死自己的陸恒炸成煙花,自然也不會出于往日交情而寬恕觊觎自家幼崽的景郁。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明穿之直男也怕纏郎 你這是玩不起呀? 對門+番外 弟子不從命 偏執反派是妹控[穿書]+番外 萬物有靈(快穿) 一旦掉馬就要被迫嫁入豪門 四合院之學會當老六 以寶可夢開始,走向禦獸之巅 炮灰讀心在手,冷面将軍心跳怦怦 時光與你,溫潤綿長 暴君奪嬌 夢的名字叫失眠 傲嬌少爺的嬌氣包要逆襲 再見又識你呀+番外 公子羞于見人+番外 時空管理員被迫養崽[快穿] (綜漫同人)為了活命我身兼數職+番外 非正常群穿 (姜子牙同人)[姜子牙]你是我的意難平(萌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