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季玄淩與這師徒二人初次見面時,他們并不知道季玄淩的身份,也沒有聽說過他的名号,對待季玄淩跟對待普通的陌生人并無差别。
季玄淩做出不符合“玄淩先生”這個身份的行為時,楚天竹和黃栌也不會感到驚訝,這讓季玄淩十分自在。
楚天竹走進竹屋,把點心盤放在茶幾上:“嘗嘗我新做的點心。”
季玄淩從頂端拿了一塊,細細咀嚼後,喝了口茶水:“這茯苓糕的顔色倒是别緻。近來天氣炎熱,又陰晴不定,吃茯苓糕正合适。不過若能以玫瑰蜜澆于其上,讓點心飽吸了蜜汁,佐以玫瑰清香,就可堪稱絕品了。”
黃栌聽得直咽口水:“這玫瑰蜜,要在哪裡才能弄到?”
季玄淩微微一笑:“在我廚房裡。你去一趟别院,叫管家拿罐新的玫瑰蜜送來。”
黃栌答應一聲,站起來走出了竹屋。
這段時間,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天天長大,現在已經明顯比村裡同齡的孩子們高了一頭。
楚天戶想起初次遇見黃栌時,他還是個小豆丁,抱着楚天竹的小腿,哭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
這樣小小的孩子,不知不覺中,已經有了大人模樣。楚天竹心中,油然浮現出一種從未有過的成就感。
楚天竹按住心口,感受這種溫暖和酸楚,他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當時,他們也是懷着這種期待,付出畢生積蓄,換來了一個擁有孩子的機會嗎?
季玄淩見他突然沉默,疑惑的問道:“仙師可是哪裡不适?”
楚天竹回過神來:“并無不适,隻是有些感慨。小孩子長得真快,就像春天的竹筍一樣,原本矮矮墩墩的,趕上一場好雨,就竄得老高。”
季玄淩點頭:“黃栌這孩子,頭腦靈活,又沉得下心來學習,未來尚有很大的成長空間。況且又有仙師這樣的長輩,待他如親子一般,為他謀劃将來。”
楚天竹他的評價有些意外:“親子嗎?”
在這個世界,父母會為子女安排好一切。小狗子的母親,早早就為他選定了未來的職業。王文軒的父母,在他還是個懵懂孩童時,就已替他定下親事。
而楚天竹安排黃栌拜季玄淩為師,是因為看出黃栌對外面世界的向往和對知識的渴望,而且黃栌自己也表達了想要讀書的意願。
如果黃栌拒絕讀書,楚天竹絕不會勉強他,更不會去為黃栌指定一個必須從事的職業,或一個必須要一起生活的人。
他問季玄淩:“尋常人家的父母與子女,都是如何相處的?”
季玄淩略顯遲疑:“這……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可不可以說說,你小時候與父母是如何相處的?感覺最近我對黃栌,似乎有些過度幹涉了。”
季玄淩眉眼低垂:“倒不是不能說,不過我的經曆,恐怕也沒什麼參考價值。”
“因為我的父母,在二十年前就已雙雙失蹤,下落不明。”
楚天竹:“居然是這樣……令你想起了傷心事,我很抱歉。”
季玄淩自嘲的笑了笑:“事實上,我對他們沒有什麼印象,也并沒有感到很傷心。這件事在二十年前,可是轟動京州的離奇大事件。在我小的時候,總是有人來問我關于父母的事。一開始還是有些傷心的,不過被問多了,就變得無所謂了。而且我越長大,就越發現,他們可能不是離奇失蹤,而是自己選擇了離開。”
“他們自己選擇離開?”
“是的。我的父族,乃是京州季氏,先祖跟随開元帝南征北戰,以戰功封侯,傳承至今。以季氏在朝中的地位和能量,便是求一道聖旨,命各部嚴查我父母的下落,也是可以做到的。但我當開始調查我父母失蹤的真相時,發現當時整個季氏,什麼都沒有做,默許了他們的失蹤。”
楚天竹點頭:“确實可疑。”
季玄淩深深歎氣:“我多方尋訪,處處碰壁。仿佛有一股極大的勢力,掩蓋了當年的真相。最後,祖父發現我在尋找當年的真相,他出面警告了我,言此事涉及皇室密辛,不可再查,否則不但自身難保,也會為家族招來大禍。祖父安排我離開京州,号稱到仙山修身養性,實則躲避風頭。”
楚天竹:“原來如此,我之前還奇怪,你為什麼要丢下京州的學舍,常住這山裡。”
提到素心學舍,季玄淩變得有些低落:“學舍已交由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輩代為打理。說起來,我之所以創建素心學舍,也是受了這位長輩的指點。”
“是什麼樣的長輩?”楚天竹腦海中浮現出西羽和張老的身影。
他遇到西羽和老張時,還是個為了生存拼命掙紮的少年。彼時隻覺得他們的學識閱曆遠超常人,不由得心生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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