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擱下茶杯:“那刺青印着怎樣的圖案?”
陳雲走到案前,對她說:“那刺青印着一隻黑蝴蝶,聽王爺說那刺青是東離國勇士的象征,此次行刺或許是為了複仇。”
顧清苓提起筆,蘸了些墨水,描繪紅梅的花蕊。
“娘娘畫的這株梅樹栩栩如生,讓我想起陳将軍折梅舞劍,讨您一笑的事情。”
顧清苓聞言,一抖手,毛筆就摔落于桌,墨迹洇了紙張。
陳雲驚呼:“哎呀!娘娘,您毀了這幅畫!”
顧清苓雙手撐着桌子,看着那幅沾滿墨水的畫,就聲色俱厲:“沒有意義的畫,注定逃不過毀滅的結局!”
暗無天日的地牢内
被鐵鍊牢牢束束在刑柱上的遲郁意識渙散,有些記不清自己在這待了多少時日。
自從那陣鞭雨在自己身上肆虐過後,自己的心跳聲就有些遲緩了,遲緩到要消失在這陰暗之地。
直到自己恍惚聽見一陣淺笑聲:“阿郁,莫要睡!睡着了,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遲郁努力撐起沉重的眼皮,暗喚清兒。
宋宇提着劍,立在他的面前,冷言:“遲郁!你莫要考驗吾的耐心!告訴吾,你的選擇!”
遲郁猩紅着眼,聲嘶力竭道:“我甯肯死,也絕不會殺陳星志!”
宋宇見他在死亡與情義之間,選擇了情義,就佯裝怒不可遏:“遲郁!你當真以為我非你不可嗎?”
宋宇再次拔劍,直抵他心髒:“吾今日就先殺了你,再去殺他!”
遲郁猛烈掙紮,欲破開身上的枷鎖:“不要!”
辛夷看着遲郁胸口不停淌下的血水,惴惴地上前:“王爺息怒,請看在他是娘娘救命恩人的份上,饒他一命。”
宋宇唉歎一聲,慢慢将劍收回了:“本王不殺你。”
他觑遲郁一眼:“不過你得失去自由、永久地困在這地牢!”
……
身着一襲紫色加絨裙的顧清苓卧在梅樹下,捧着一本《山海經》,靜靜地翻閱。
陳雲扒着梅樹,低頭看她:“娘娘,您能陪奴婢去城樓,看看煙花嗎?”
一縷風拂過樹枝,梅花似紅蝴蝶飛向《山海經》。
顧清苓拈起落于《山海經》的一隻蝴蝶,嗅着花香,笑着點了下頭。
顧清苓将紅梅收進書裡,而後捧着《山海經》,蹦蹦跳跳地沖向前方,而陳雲緊随其後。
顧清苓一步又一步踏過台階,來到城樓上:“今夜真的有煙花嗎?”
顧清苓等了片刻,也未有人應答自己,反而寒風凜冽,冷得自己将雙手縮進了袖中。
“雲兒,你确定今夜會有煙花?”
仍是寂靜無聲,顧清苓有些心慌,正欲回頭尋她,卻被背後的人擁住。
宋淩修在她耳畔低語:“這裡沒有雲兒,隻有你我。”
顧清苓顫抖着雙手,企圖拉開他擁住自己的手:“你……你怎會來?”
他卻将自己越擁越緊,不理會自己。
宋淩修察覺懷中的她微微哆嗦着身,就将頭埋在她頸窩處:“别動,讓我多抱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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