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把“請”這個字眼念得格外重,聽着滿滿的嘲諷。
荀彧松開手,退開半步,耳根慢慢紅了。
那幾千士兵全速推進,很快将驿站團團圍住。為首的人是袁紹的部将朱靈。
這位朱将軍表面客氣,實則強硬的“請”他們去拜見袁紹。
郭嘉和荀彧在袁營之中又見到郭圖,三個颍川同鄉不期而遇,相顧無言。
荀彧的宗族被袁軍裹挾而來,其實不是意外。
袁紹最近正在謀劃奪取冀州,他和韓馥之間的龌龊,不足為外人道。
起初,袁紹擔任渤海太守,名義上是冀州牧韓馥的屬下。但袁紹出身于“四世三公”的汝南袁氏,是顯赫的高門世族子弟,影響力巨大,嚴重威脅到韓馥的地位。
韓馥一向以袁氏的門生故吏自居,一開始,他十分優待袁紹。但随着冀州豪門紛紛歸附袁紹,袁紹的勢力越來越強大,韓馥發現:他這個冀州牧說話還沒渤海太守說話管用,再這樣下去,冀州就要變成袁紹的地盤了。韓馥開始對袁紹各種防備打壓。
比如克扣袁紹的軍糧,限制袁紹擴充軍隊。疏遠冀州本地的官員田豐和沮授。重用颍川同鄉荀谌和辛評。
不過沒什麼鳥用,因為最近發生了一件事,讓冀州的官員都巴不得立刻換一位冀州牧。就算袁紹不想謀奪冀州,也沒幾個人是心向韓馥的。
事情要從冀州接到讨董檄文說起。
當時,韓馥把幕僚都召集到一起,商議這件事,諸位;“現如今,我應當幫助袁氏,還是幫助董氏呢?”
這麼沒水平的疑問,一下就被幕僚們集體鄙視了。
治中從事劉子惠推案而起,站出來十分嚴肅地說:“興義兵是為國家,說什麼袁氏董氏?”
韓馥羞慚,面子挂不住,一時語塞。
劉子惠剛剛斥責了領導,擔心将來被領導穿小鞋,于是又揣摩了一下韓馥的心思,向他獻計:“兵者兇事,我們不要強出頭,先看看其他州的動向,有人帶頭起兵,我們再響應。不參戰,就待在後方供應軍糧,又不缺功勞,風險還小。”
從事田豐也出列:“冀州兵精糧足,帶甲十萬,是目前實力最強的州。讨伐國賊這種事,要麼不參加,要參加就要當領頭人,号令群雄,立不世之功。哪能跟在别人屁股後面當附庸,那樣就算有功勞也輪不上冀州啊。”
沮授、荀谌、辛評等人都贊同田豐的建議。
然而韓馥是個沒什麼主見的讀書人,開座談會還行,一想到打仗就犯怵,他采納了劉子惠的提議,關東諸侯會盟,韓馥龜縮在冀州,負責給盟軍提供糧草。
出任關東軍盟主的袁紹自号車騎将軍,取代朝廷任免地方官吏,從此勢傾天下,海内名士争相投效。
領袖的巨大政治優勢實在讓人眼紅。韓馥開始後悔沒有采納田豐的建議。但他不怪自己不納良言,反而怪罪上了給他出主意的劉子惠。
剛巧趕上韓馥又克扣袁紹的軍糧,袁紹大肆宣揚這件事,關東諸侯聯軍糧草告急,紛紛把矛頭指向韓馥。
第26章
陪吃陪喝的日子兖州刺史劉岱還給韓馥寫信,信的内容大約是這樣的:董卓無道,早死晚死肯定都會死,不過等他死後,信不信我們回師讨伐你?你在冀州坐擁強兵,卻無視國家興亡,還給我們拖後腿,你和那些叛逆有什麼區别?洗幹淨脖子等着,收拾了董卓就來處置你。
韓馥看了這封信,又恐懼又悔恨,這種時候,身為一州的最高長官,就應該動員大家團結一緻,共度難關。但韓馥偏不,他把一切罪責都推給劉子惠,要殺掉劉子惠來平息關東諸侯的怒火。
冀州長史耿武帶頭,田豐、沮授、荀谌、辛評全都站出來擋在劉惠身前,田豐向韓馥求情:“如果主公一定要殺子惠,那就把我們全都推出去砍了。我等願意和劉子惠同死!”
平心而論,劉子惠的提議雖然不像田豐的謀劃那樣一旦成功必定伴随着巨大的利益,但也不失為一個穩妥的辦法,提供糧草這種事,辦好了也是很能籠絡人心的。事情變成現在這樣,其實要怪就怪韓馥不靠譜,無償贈送軍糧,還被接受饋贈的諸侯給恨上了,這是什麼樣的奇才?
韓州牧卻不這麼想,哎呦你個田豐,說話這麼沖,哪裡像求情?這簡直是要挾逼迫!他重重一拍幾案:“子惠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韓馥下令給劉子惠披上囚衣,用掃帚棍棒驅趕着把他打出官署,由士兵押着去服徭役。
田豐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沮授翻白眼:“……”
荀谌:“……”
辛評掩面:這般羞辱,還不如直接殺了子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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