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靳回微微抿唇,“我給你帶了個人來,或許有用。”
話落,一個穿着赤色侍衛服飾的男子走了過來。他身材高大,一臉憨厚,正是曾經跟随張玹胤的侍衛成非全。
成非全見到連帝很高興,屈膝就跪了下去,“主子!”
連帝嘴角上揚,擡手讓他起身,“你會醫術,軍中恰好需要你。”
成非全點頭,“屬下願盡綿薄之力!”
連帝颔首,“那你随山謙一起去準備吧。”
成非全應聲而去,臨走前元靳回給了他一個微笑。
輾轉多時,拱薇府的人終于重聚了。
元靳回微揚下颚,對連帝道:“玹胤,我在宮中等你,等你凱旋。”
連帝神采飛揚,“還請八王爺看好我那調皮愛使小性子的女帝陛下,别叫旁人哄了去。”
所謂的旁人,不過陳擇溟而已,元靳回失笑,對上他的拳頭保證道:“你放心,兄弟我一定站在你這一邊。”
想到了什麼,元靳回擡眸道:“皇長子尚未取名,不若你想好了名字寫在紙上,我帶回去。”
連帝聞言,眉心微蹙,有些犯難。
元靳回繼續道:“小皇子的眉眼長得與你很像,生下來便愛笑,很是招人喜歡。你若見了,一定會心生歡喜。”
連帝頗為愧疚,“我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
元靳回搭上他的肩膀,安慰道:“這不是你的錯,但你畢竟缺席了,想好帶什麼禮物回去賠罪吧。”
連帝踱步,幾度徘徊,“嗯,我會好好想的。”
五日後,連帝親征敕東國的消息傳到昭元城。
彼時元昭獻正在昭元殿中,手中握着的,是一道聖旨。
聖旨上,蓋着父皇的金印,上面一字一句,皆是過往真相。
皇位傳于太子元昭獻,封首輔大人張玹胤為攝政王,刑部侍郎陳擇溟為輔政大臣。
德宣公公費盡心思藏住的這道聖旨,終于重見天日。
首輔大人謀反的傳言甚嚣塵上之時,元成寫下了這樣一道旨意,便是代表了對張玹胤的信任。
元昭獻握着聖旨的手輕顫,父皇為了她的安全,和張玹胤一起隐瞞了一切,若她能早些發現端倪,或許一切就不會是這樣的結果。
終究是遲了。
陳擇溟着一身玄衣走到她的身旁,輕輕握住她的手。
“陛下的手好涼,容臣給你捂捂。”
元昭獻雙眼微紅,目光中流露出些許茫然,她低聲呢喃道,“擇溟,是朕的錯,朕若早些知道一切,父皇也許不會死,朕也不會刺玹胤一劍。”
陳擇溟的目光在聖旨上那句“封首輔大人張玹胤為攝政王”停頓片刻,而後将元昭獻攬進懷中,“不是陛下的錯,先帝和……”
陳擇溟頓了頓,他不知該如何稱呼那個人,想了想,直呼其名畢竟不該,繼續道:“先帝和首輔大人皆有他們的考量,不讓陛下知道,也是為了大局考慮。”
元昭獻脆弱地擡起頭,“可是朕好難過,擇溟你說,朕到底要怎樣做,才能還清對他的虧欠?”
陳擇溟知道元昭獻口中的那個人是張玹胤,可是張玹胤已經死了,默了默,陳擇溟微垂眼睫道:“人死不能複生,陛下節哀。”
元昭獻聞言,神色間劃過一抹複雜,遲疑一瞬,最終還是告訴了他真相。
“擇溟,他沒死。”
陳擇溟愣住,他覺得自己好似走進了一場美夢,夢裡心愛的女子終于肯接納他,他以為兩人終于能在一起,卻未料女子心屬一人,而那個人,他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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