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昭獻換了一身輕便的衣着,在前庭見到了陳擇溟。衆人皆知太子殿下與陳侍郎交好,主動留了空間讓他們叙舊。
陳擇溟身旁站着衛顧,衛顧先是給元昭獻行了一禮,“殿下。”
元昭獻揮手讓他起身,看向陳擇溟,陳擇溟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眼底有種奇異的光澤。她一身紅衣,傾世絕俗,與往常的殿下實在很不一樣。
元昭獻見他走神,掀唇笑了笑,“擇溟,你在想什麼,如此這般魂不守舍的模樣?”
衛顧看出了陳擇溟的心思,打趣道:“陳侍郎這是在害相思。”
元昭獻卻誤會了他的意思,以為陳擇溟新婚不久,心底惦記着慕容承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便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你今日為何不将承漪公主帶來?”
陳擇溟剛要回答,元昭獻轉瞬便想明白了,顧自道:“你可是怕不小心傷了她?”
今日畢竟是有諸多謀劃,慕容承漪一個弱女子,最好不要參與進來。
陳擇溟神情暗了暗,拱手道:“殿下萬安。殿下說得沒錯,臣的确不想将她卷進來。”
衛顧一怔之下,想要替他解釋,陳擇溟已經與慕容承漪和離,沒了幹系。陳擇溟知衛顧所想,阻了他的話道:“時間緊急,我們商量正事吧。”
元昭獻看了眼不遠處的烏巷,揚聲支開她:“本宮有些餓了,你去幫本宮取些點心來。”
烏巷拱手應諾,轉身離開。
元昭獻帶着二人走向涼亭,見四周無人,這才道:“事情辦得如何?”
衛顧道:“殿下,時将軍的兵馬大半已在城外三十裡駐紮,剩下的扮作平民百姓混進城中,隻等殿下一聲令下。”
元昭獻颔首,“做得好,轉告時将軍,待救出父皇,本宮定不會虧待他。”
衛顧垂首,“是,殿下。”
元昭獻又看向陳擇溟,“擇溟,本宮有一物要交給你。”說罷,她從懷中掏出一塊東西遞給他。
“這是……”陳擇溟接過,垂眼打量。
衛顧眼尖,搶先道:“璇玑玉符?”
元昭獻點頭,“你收好,若有必要,用它調動邊境鎮守軍,入宮勤王。”
陳擇溟眉心擰了擰,“殿下,邊境鎮守軍需要陰陽兩塊璇玑玉符合二為一才能調動,以臣的身份,怕是無法調遣邊境鎮守軍。”
衛顧亦是點頭,“陳侍郎說得沒錯,這塊兵符在張玹胤手中,或許有作用,但在臣等手中,怕就是一塊廢符。”
“本宮知道,”元昭獻想起她為了從張玹胤手中拿走玉符,欺騙他的事,神色不免一暗,她定了定心神繼續道,“本宮從他手中偷走玉符,原本隻是為了削弱他的兵權,隻要璇玑玉符不在他手中,四皇叔那裡便少了一大助力,我們的勝算也能再加幾分。”
陳擇溟将玉符收入懷中,“臣明白了,殿下放心,臣會見機行事。”
元昭獻擡眼看了看天色,巳時到了。
“本宮不能在此久待,你們萬事小心。”
衛顧微微點頭,“殿下自己也要小心。”
陳擇溟在元昭獻轉身之際,抓住了她的手臂。
元昭獻一怔,見陳擇溟眼底似有複雜的情緒,她無法讀懂。長長的眼睫顫了顫,“擇溟?”
陳擇溟深深地看了元昭獻一眼,“殿下,如果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你能對首輔大人下得去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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