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行勒命令道:“你,去拿一份聖旨,我們說什麼,你就寫什麼。”
德宣公公扭頭,頗有視死如歸的架勢,“老奴侍奉陛下多年,陛下對老奴有大恩,今日老奴就算是死,也不受你們脅迫!”
“好啊,倒是個硬骨頭,本王看你能嘴硬到幾時!”元行勒說罷,拍了拍手掌,一陣腳步聲從殿外傳來。
待看清那幾個士兵押着的是何人,德宣公公瞪大了雙眼。
“你本名張德,家住慶陽縣,家中有一位老母,一個弟弟兩個妹妹。”元行勒笑容猙獰,“怎麼樣,都在這裡了,你看有遺漏否?”
這是要用他全家人的性命脅迫他就範啊!
德宣公公身軀一顫,須臾回首望向元成,痛心疾首:“陛下,老奴對不起你。”
元成已疲憊不堪,他深知已無轉圜之地,緩緩阖上了雙眸。
德宣公公鋪開聖旨,視線再度掠過老母親和弟弟妹妹們,握筆的雙手不斷地顫抖,無論如何也下不了筆。
元行勒眉宇間透露着不耐,冷冷道:“怎麼,寫不了是嗎?需不需要本王幫幫你?”他眸光閃過陰狠,示意一旁的士兵。
那士兵會意,腳下用力,直踹向德宣之弟張顯。
張顯毫無防備,頓時跌倒在地,痛呼出聲。
德宣公公驚怒交加,心如刀割,眼見親弟受辱,卻無能為力。
張顯老母見了這般情景悲從中來,忙撲到張顯身上,“你們有什麼沖着我來,休傷吾兒!”言罷,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元行勒唇邊掠過一抹冷笑,“是嗎,那你就替你兒子去死。”話尾沉了下去,言辭之間深藏殺機,令人膽顫。
德宣公公頓感不妙,慌忙呼喊:“我寫,我這就寫!懇請五王爺開恩,饒過我母親!”聲音急促,透露出一絲惶恐。
元行勒卻冷笑道:“晚了,既然這老妪如此疼愛其子,豈能不成全她一番心意?”
言罷,元行勒拔劍出鞘,劍鋒閃爍着冷冽寒光,他用力一揮,一劍貫入老人的心口。
刹那間,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地面。德宣公公眼睜睜看着親人慘死,心痛如絞,淚水奪眶而出。
鮮血如泉湧般噴濺而出,灑在了最近的張顯身上,那溫度,那氣息,是如此的鮮活,又如此的冰冷。
張顯痛不欲生,悲呼一聲:“母親!”
幼小的妹妹見到這血腥的一幕,被驚吓得小臉蒼白,竟是說不出一句言語。
她的雙眼瞪大,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小手緊緊抓着姐姐的衣角,身體顫抖着,仿佛在無盡的恐懼中掙紮。
而大幾歲的姐姐,當場就變得瘋瘋癫癫,這慘狀擊得她的精神支柱瞬間崩塌,仿佛整個世界都陷入了混沌。
她的眼神失去了焦點,陷入空洞,神情變得呆滞,嘴裡胡亂地叨念着什麼,雙手在空中亂舞,仿佛想要抓住什麼救命稻草。
元成睜開雙眼,見滿地鮮血,目眦欲裂,“你們怎可濫殺無辜!”
元執負手而立,冷漠殘忍地開口:“這就是抗逆本王之人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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