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十二格格近來,都是本家哥哥也不見外”。
“是,奴才這就請十二格格去”。
不多時,就見一個滿身西洋蕾絲花邊,卷卷頭發的小姑娘梗着脖子撅着嘴快步進來。環顧四周後聲音略帶遺憾的說:
“Hi,善敏哥哥好啊,我以為寶賢哥哥也在,寶賢哥哥沒有一起來嗎?怎麼不一起來?”
土不土洋不洋的“Hi”猛的聽起來還以為她在歎氣說‘嗨’。載綿首先表達不滿:
“女孩子家家的這麼沒分寸像什麼樣子?”回答他的是一對白眼。
“十二格格啊,你這是打哪兒回來啊這麼一臉不忿?大哥正在跟善敏大哥談事情,幸虧都是自家人,你這麼胡鬧成何體統啊?”
載振的話裡好像藏着把扇子,總有點煽風點火的意思在裡面。
“我從東交民巷見過朋友回來,想着順路去看看寶賢哥哥,誰知又吃了閉門羹,門口家丁說是見到王爺的馬車去了慶王府,我這就一路趕回來了啊,你們沒請寶賢哥哥?”
“胡鬧,你也要問清楚才往裡闖啊,這是你善敏表哥包涵,若是旁人還道咱府上家教不嚴,贻笑大方了,你的事我說了不作數啊,去找阿瑪說去吧。”
“哼,去就去,阿瑪五年前就答應我可以跟八姐去做伴兒的,我便讓他跟寶賢哥哥說去。”
話音未落,人已經在門外了。載振苦笑着搖搖頭好像拿這個小妹毫無辦法的樣子,一雙眼睛卻是盯牢了善敏毫無笑意。
“哎呀這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哪有這樣的你說,這西學都是這麼教女子自主婚配的麼?”生怕善敏沒明白,載振打着哈哈特意又補了一句給善敏。
這一出唯獨驚了載綿,什麼意思?這十二格格是想跟着八格格去寶賢家做側福晉?這怎麼可能?寶賢如今怕是絕不會答應。載綿下意識的看向善敏。善敏坐姿不變表情無異眼内如井水無瀾。他的估計沒錯,慶王就這三闆斧,看起來今天的鴻門宴是分上下場的,既然路數都清楚了,也沒什麼繼續切磋的必要了。
一陣子推杯換盞虛與委蛇,這頓三個人的家宴終于進入尾聲。
載綿借着送善敏的由頭一起出了慶王府。略略交待了一下馬麒那邊的信息,載綿頗為尴尬的想解釋自己對今天的所有情況一無所知,善敏不等他開口反過來安慰他:
“做大事不拘小節,對了,馬麒那邊,你看要不要,”
兩人靠近耳語了一番,然後各自去了不同方向。
輕車上的善敏聽見頭頂劃過的一串鴿哨,不僅掀開車窗簾朝外看了一看。若不是遠些的地方仍不太平,他倒很想帶着寶賢再去騎馬兜風,那一騎絕塵共闖天涯的美好幻想始終像野火在胸中不熄不滅的燎原着,時不時灼的他心焦。
低低的,善敏喚着他的名字,就如同他此刻正在身邊聽着,陪着,相守着。一切的一切努力,無非是想換一個:在一起,怎麼就這麼難呢。
駕車的随從總是在迎賓館門前問他:
“王爺,前面就是迎賓館了”。
這裡是個岔路口,向左去偏宅,向右回大宅。人生的十字路口也是時常就要面臨選擇,有時你以為向左和向右必定結局不同,而其實走下去再回頭看很可能差不多。
所謂生命,這每個人的命,是随着出生就跟着來的。想擺脫既定命運,除非拼着向死而生的決心,否則隻有翹辮子那一刻才能終了,甚至有些命運連死亡都無法擺脫,硬盤裡的備份始終如影随形哪怕再投多少次胎。若今生覺得太苦,隻需記得有那孟婆湯等着伺候。
“嗯”,善敏簡短的答非所問了一個字。随從像聽到準确指示,了然的把車向左轉了半個彎。
車快到門前的時候,看到遠遠是宮裡的小車在前面轉了個彎不見了。進得門來,善敏問:“宮裡誰來過?”
“回王爺,是南府的公公,爺新近得的那個古琴譜,請南府的公公來給打個新譜試試。這不,剛走。”
“寶王爺呢?”
“爺在院子裡,這陣子應該還在靜亭上歇腳,今兒個天氣好,爺說出來透透氣”。
善敏大步流星的穿過後院朝後花園假山處走去,轉身吩咐:
“去拿件披風備着。”
剛過了後院的回廊,遠遠就有時斷時續的古琴音傳來,善敏在古琴方面不算精通,并不能聽出那些生僻少流傳的古曲。他從遠處拾階而上仰頭看向撫琴者,天青色錦緞袍子上罩着月白一字巴圖魯坎肩,膝蓋以下是柔白色長長墜地的毯子遠看像墜地長裙,襯的寶賢越發的沒有煙火氣。
寶賢也看向他,隻微微點頭眯起眼算是笑了一下,繼續沉浸在人琴合一的狀态中。善敏在他身後的圓台坐下,這裡是一處高些的所在,可以居高臨下的看院子裡的景緻,每每花開時節看下去,姹紫嫣紅映在池水中像一幅水彩靜物畫很是悅目。善敏便給這亭子取了個名字叫:靜亭。蒼勁有力的筆體,用風吹雨打太陽曬也不變色的孔雀石粉顔料填色,襯着黝黑的大漆底闆,冷滟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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