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兩人年齡比重弧大,但在這邊誰有本事誰地位高就是哥,重弧點了點頭,掂量着手中的冰毒:“這是一手?”(一手:黑話克冰毒)
九尖連忙點頭應道:“對對對,一手。”
門外又是四個女生開門進來,仿佛對這一切習以為常,默默從地上撿起十袋冰毒,走進廁所隔間。
重弧打開一袋,對着光看了看:“喲,這純度可以,這是‘龍珠‘吧。”他擡頭看向九頭鳥:“你們老闆運到中國打算怎麼賣?”(注:純度在o以上的冰毒被稱之為“鑽石”或“龍珠”)
九頭鳥明顯有些怕他,雙手無處安放,忐忑的背到身後:“就,混着點碳酸鈉或者明礬往外賣。”
重弧了然:“對點雜質賣?”
九頭鳥連忙點頭,重弧将手裡的冰毒封好,扔回那一堆裡:“怎麼找的買家?”
九頭鳥:“在中國有十幾個‘俱樂部’,我們出給‘部長’,部長給‘煲豬肉’的送。”
重弧點了點頭,看着九頭鳥微微一愣,走上前來,九頭鳥退也不敢退,隻能僵硬的站在原地,重弧拍拍他的臉示意他張嘴,九頭鳥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張開,重弧掃了一眼他犯黑的槽牙問道:“你追龍?”(“追龍”:用打火機加熱錫紙上的毒品,随後吸毒者吸食産生的毒煙)
不等他回答,重弧挽起他的袖子,露出手臂上的針眼:“‘螞蟻上樹’?”(螞蟻上樹:是指注射海洛因)
重弧拍了拍他的肩膀:“幹我們這行還這麼嗨,你是嫌死的不夠快嗎?”他握住九頭鳥的手腕,順着手腕一點一點向上捏:“你的這條靜脈已經壞死了,如果再不戒了,你離死不遠了。”
九頭鳥低頭苦笑:“謝謝您,但是這真的做不到。”
重弧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走出洗手間,順着電梯下到一樓蹲在門口樓梯上托着下巴看風景。
所有體内藏毒的男孩女孩會在門口帶上一個類似choker的項圈,但項圈裡有定位感應芯片,一但摘下或者他們報警的話,芯片就會立刻爆炸,販毒集團以此來避免“容器”反水。
重弧托着下巴端詳着來來往往的人,思考怎麼将消息傳給警方截下這批貨。
經過一個小時的深思熟慮,重弧有些煩躁的壓了壓手指。
這事…
難搞
瓊斯交接完貨走出來,顯然這筆生意納木錯讓利不少,瓊斯心情很不錯,趁着九頭鳥去開車這會功夫,走到重弧旁邊坐下:“重弧席,好久不見。”
重弧向來信奉給錢的是大爺,沒錢的不用理,所以現在理都懶得理他,隻是敷衍的“嗯”了一聲。
瓊斯絲毫不在:“下個月有空嗎?”
重弧大腦放空目視前方:“看您能給多少。”
瓊斯笑着站起來:“行,等我消息。”
重弧看着他上車,轉身上樓,納木錯還在原來的位置,重弧推門進去問道:“走吧,再不走要被條子包了。”
納木錯站起來,仿佛随口問道:“你飲料喝不喝了?”
重弧“啧”了一聲端起桌上那杯果汁一飲而盡,轉身邁步往外走:“快走,再不走讓武警包了。”
納木錯跟在他身後,目光緊緊盯着他的背影。重弧快步走到樓下,上前拉開車門,毫無征兆的,車門的邊界突然模糊,視野中所有的景物變大,仿佛撲面而來,天旋地轉,嘈雜的環境聲音漸漸遠去,歸于寂靜。
重弧雙唇微張似乎罵了句什麼,但終究抗不過強勁的藥力,緩緩閉上了眼睛。
納木錯托住軟倒的重弧,舔舔嘴唇,帶着滿意的笑容,直接将人抱上車。
“開車。”
車隊飛開出大門,向着遠處連綿的群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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