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兒,你想通了?”瞎眼婦人臉上一喜,浮現一絲笑容,“墨兒,娘……唔……唔……唔……唔……”
隻是,她再也無法開口了。
……
這幾日,葉蕭蕭忙得不可開交,不是在山上采藥,就是在去山上采藥的路上。
有些中藥,還是炮制後的效果更好。
她要炮制的第一副藥,就是治療骨折的方子。
光是找藥材,就花費了她不少時間。
鄉下的接骨草雖然随處可見,但是她要的是那種老的,将它燒成木炭,才能更好地存性,保留它固有的性能。
接骨的方子一共有四種藥,接骨草是主藥,一種是這幾日給王大爺用的七葉蓮,
另外兩個則是烏泡根和杉木根。
這日用過早飯後,她便把曬幹的草藥搬進廚房,準備把它們燒成炭。
賀無憂賀無漾放下碗筷,跑到河邊去給她撿杉樹枝了。
她正要出門将人二人叫回來,就見賀無憂一路飛奔回來,小臉上驚慌失措,眼睛裡還泛着水霧,就連聲音都帶着一絲慌張和不安。
“娘!嫂子!阿漾他掉到河裡去了!”
葉蕭蕭一聽,将手中的草藥根一扔,以最快的速度朝河邊奔去。
這個時辰,來河邊洗衣服的人居多,葉蕭蕭跑過去的時候,就看見賀無漾被橫放在牛背上,有一人正牽着牛緩緩走着。
她一路飛奔過去,動作迅速地将賀無漾從牛背上撈了下來。
葉蕭蕭将人平放在地上,跪坐在一旁,極快地摸在賀無漾的頸動脈間。
沒有心跳了!
葉蕭蕭穩住心神,努力保持鎮定。她深吸了一口氣,掰開賀無漾的嘴,看看她口腔有沒有異物。
她用右手上擡賀無漾的下颏部,将呼吸道打開,接下來捏緊她的鼻子,對着她的嘴巴吹了兩口氣。
随後,兩手相扣,開始在賀無漾的肋弓處開始按壓。
“一,二,三,四……”
她神情專注,看着不久前還活蹦亂跳的小丫頭此時臉色蒼白地躺在地上,絲毫不敢怠慢。
賀母在賀無憂的攙扶下跌跌撞撞走來,她的腿不聽使喚,看着前面躺在地上無聲無息的人,驚得連哭都忘了。
“這個葉蕭蕭在幹什麼,這樣就能把人救活嗎?”
“不知道啊,王老頭家的牛剛好在這喝水,人家好心把那小丫頭放上去,讓牛背一背,水吐出來就好了。”
“是啊,不是都用這個法子嗎?”
“我還沒見過往人嘴裡吹氣就能救活的。”
“我看,這小丫頭八成是就不回來了,據說,都沒出的氣兒了。”
一旁的賀母一聽,再也支撐不住了,渾身無力,癱倒在地上,痛哭失聲:“我的兒!”
有人勸葉蕭蕭:“還是把這孩子放到牛背上去吧,這樣興許還有活路,要不然……”
“對啊,放牛背上啊!”
“牛要是也颠不回來,那就是沒了。”
圍觀的人大多數搖了搖頭,表示惋惜。才這麼大點的孩子,可惜呀!
葉蕭蕭對這些人的話充耳不聞,她重複着吹氣按壓的動作,五六次後,她又伸手探向了賀無漾的頸間,終于……有了跳動!
“咳……咳咳……咳咳咳……”
賀無漾一聲咳嗽,吐出了不少水。
“哎!活了活了!”
“我活了大半輩子還沒見過呼吸都沒了還能救回來的!”
“看來這葉蕭蕭确實有點本事。”
“……”
賀母一聽小女兒得救了,一顆懸着的心終于放下,這才哭出聲來,那一刻h有一種劫後餘生的平靜。
賀無憂蒼白的小臉終于回轉了點血色,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妹妹看,仿佛她下一秒就會消失不見。
躺在賀無漾費力睜開眼,就見她家嫂子跪坐在旁邊,臉上全是汗珠,神情激動不已。
葉蕭蕭一把抱住了小丫頭,此時的心裡一陣後怕。
還好。
沒人知道她的心裡有多慌,一條活生生的性命,一端仿佛拽在自己手中,另一端是地獄的勾魂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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