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生懷疑的永琪又去問了老佛爺,也得到了相同的答案,他思索再三,還是決定去浣衣局找媛兒問個清楚。
這次他長了記性,婚期在即,不論是為了晴兒還是自己,他都不能親自去問,而是派了自己的心腹奴才去,讓他把人帶過來,可那個小太監打問到的結果是,媛兒在被他救出來的當天,就被調到了慈甯宮去。
“慈甯宮?為什麼晴兒從來沒和我提過。”永琪更加疑惑,他突然覺得整個宮裡所有的人都在戴着面具騙他。
“我需要知道真相,我不能就這樣稀裡糊塗的過下去。”永琪當即擡腳就要去慈甯宮,走了幾步又回來。
“你去,去慈甯宮打聽清楚,告訴我媛兒住在哪兒,我就在這裡等你,務必要快!”
小太監被永琪突然的疾言厲色吓了一跳,跑的像被狗攆得一樣快,永琪在原地焦躁得來回踱步,此時此刻不由得又開始懷念起了小燕子的單純善良。
晴兒,他不想懷疑她,更不想證明自己當初的選擇是錯的,但是他需要知道真相,他不能就這樣一直被蒙在鼓裡。
小太監很快就打聽到了媛兒的住所,等永琪氣喘籲籲的到了她門口時,媛兒已經等候多時。
“五阿哥,你怎麼來了?”
“我來是想問你,你之前,真的隻是我額娘的一個花草宮女?”
媛兒點頭:“對。我剛進宮的時候在禦花園侍弄花草,冬天的時候因為路上積雪腳滑,摔了一盆綠梅,綠梅珍貴,總管罰我跪在綠梅旁邊以儆效尤,是愉妃娘娘心善,可憐我,把我收到了她的宮裡。”
“我那時不過七八歲,是爹娘養不活我,拿我換了銀子,招募進來的,愉妃娘娘看我年紀小,許是拿我當女兒養,總時不時給我點心吃,還說,等我長大了,徐嬷嬷告老回家了,就把我調到她身邊,給她做大宮女。”
“可惜,老天爺總不讓好心人長命…”
“那雙虎頭鞋,是愉妃娘娘教我做的,也是我做的第一雙鞋,我一直留着,不過說到底,它是為你做的,聽說你快要大婚,我想着,它沒福氣上你的腳,但說不定,可以上小主子的腳…就自作主張,讓人給你送過去了。”媛兒說的小心翼翼。
“…是誰把你調來慈甯宮的?”永琪現在的心裡很亂,那三位嬷嬷好像騙他了又沒騙,但他又想不到晴兒這樣大費周章讓他遠離媛兒的理由。
“是哀家!”老佛爺再次及時出場,“永琪,你來我慈甯宮也不來和我問好,反而跑到這犄角旮旯來找一個宮女,這就是你這麼多年學到的禮數?”
“你和晴兒都快要大婚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這事傳了出去,晴兒的顔面何在,你的顔面何在,這是什麼光彩的事嗎?”
“我之所以當天就把她調到慈甯宮來,就是為了防止你和她牽扯不清,鬧出什麼難看事來,誰知道我都把她好吃好喝供着了,這小蹄子還不安分,托人給你送什麼虎頭鞋!”
“老佛爺!”眼看着老佛爺就要處置媛兒,永琪急忙勸阻,“是我不好,是我要刨根問底,想要了解事情的真相,請您不要遷怒于她。”
“真相?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你知道誰說的是真相?”
“永琪,你要知道,一個人的記憶也是會騙人的,人總是會美化自己。你就不要打擾逝者的安甯了,我也相信,愉妃不會願意有人打着自己的幌子去坑害自己兒子。”老佛爺冷冷的看着媛兒,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既然我這慈甯宮你看不上,那我就給你找一個能讓你安分的地方。”
“來人,把她送到皇陵去,讓她看守皇陵。你不是老念叨着愉妃麼,那我就讓你去陪她。”
聽了老佛爺的這個安排,永琪也說不出話來,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媛兒被帶走,隻是心裡的怪異之感揮之不去。
雖然這是慈甯宮,可地方偏僻,老佛爺是怎麼這麼快過來的?晴兒雖然一直沒有出現,可他總感覺老佛爺就像晴兒的工具人一樣,随時為晴兒善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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