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見我們這廂有些分神,蠢蠢欲動。染主搶先一步,隻見她口中的賦靈絲金銀光亮交替間生生如花苞張開直擊妖孽,那妖還想頑抗,染主一句念咒,賦靈絲層層散開,越長越密之勢将妖怪裹成個粽子,徹底動彈不得。
染主向水無痕使上個眼色,水無痕不太情願的回身蹲下
“你現在如實道來,我還能原諒你一回,如你所願。”
“我知道的不多,一年多前在教坊已小有名氣的我被莫大主管重金買來此處,他說隻要我聽他的,定能名滿都城。而我想着琉璃苑達官顯貴雲集,文人墨客衆多,指不定有機會能再遇到公子你。我來沒多久,他們便喂我喝下蠱毒,若不聽命于他們,每夜子時蠱毒便會發作,疼痛難忍,欲死不能。他們讓我和其他姑娘色誘客人喝下琉璃苑專釀的合歡酒,開始喝下此酒的客人也隻不過是有些心思恍惚,我們也就乘機多哄客人灑些銀兩。但後來,那些客人每每來到乾院都會被先帶去坤府,回來後看着象是大病一場面色慘白,而他們越來越神志不清,任紫彤他們擺布。再後來,這些客人就陸續消失了。我也是後來才知道曾公子他,自盡了。”
“你本可以如今日這般救他的”
“公子,丹兒苟活至今隻為能再見你一面。公子”
這一聲一聲喚得情真意切,在場的我有些動容,看着水無痕沒有表情的臉,覺得他未免也太過心硬。
“除了莫大主管和這妖怪,主使還有誰。”染主近蹲下來,步步緊逼的追問。
“我不知道紫彤是妖怪,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主使,我隻是偶然一次夜半看見有個黑影從莫大主管住的圓邸出來,那個身影看着是個女人的身形,莫大主管雖然掌管琉璃苑,但卻不怎麼近女色,所以當時還好奇是誰。”
“她可有些特别之處”
“我不記得了......”
“你再好好想一想,水公子誓要抓住幕後黑手,你若幫他,自然他還能念你一份好。”
“蔻丹,蔻丹,那人塗了很紅的蔻丹,那紅象血,鮮血,紅的令人生怕,從衣袖露出的一支手,我看得真切。”
“她怕是也就知道這麼多”染主看向水無痕
水無痕慢慢起身,絲毫不顧及丹兒渴求的眼神。
“那年,子書與我結伴同行,他在教坊後院偶見你被打便央求我出手救你。見你孤苦無依,也是他讓我給你留點念想,說将來定會再尋你。子書是一文人,總覺着予人錢财不如給人盼想。後來子書也曾去教坊尋過,直到見過你的畫像,便央求我帶他來琉璃苑,如你一眼便認出我,子書想必也一眼就認出了你。而你卻害死了他”
每個字都像一根鐵釘紮進丹兒的胸口,讓她喘不過氣,她的心像裂開一樣疼。“丹兒,若你願意,我便帶着你去一處世外之地,安安靜靜度日可好。”
曾公子曾經許過她一世安穩,一世相伴,是她不舍思念,是她執念成狂,是她自己毀了一切。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老天,你為何要如此待丹兒,我到底做錯什麼。”
“錯在你為求私欲,枉顧他人性命,最終害人害己。”
一股鮮血從丹兒的嘴色溢出,她睜着雙眼,頭已歪向一邊。
“咬舌自盡了”染主過來擋在我和小小身前,估摸怕吓着我們。
“她無顔再活世上”水無痕沒有多瞧她一眼,也許這本就是他說出實情預想過的結局。
“百媚千嬌醉,隻為讨你歡。這凡人的執念,當真可怕。”
“是她活的太過用力,人生自有命數,随緣就好。”
“兩位姐姐,我們把她與那位曾公子合葬吧,也算一對癡情人終是相守了。”
“先想想我們怎麼從這琉璃苑全身而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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