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雷者,乃吾班之第一把手班主任也。然諸君切莫為其頭銜所懼,亦勿因“雷”字而聯想到雷公電母、春雷震耳之景,相較而言,阿sir實難副其實。憶當初彼入教室時,吾尚以為又有新同學至,孰料.......
豆芽菜般的身材,阿雷确乎如此,尤以鼻梁上架着的那副大眼鏡為其最大特征。曾有一假小子于開學報到時,阿sir竟在性别欄中毫不猶豫書下一“男”字。嗚呼!其近視之程度殆至此乎?
基于上述緣由,實可謂民心不服,憑彼之能,安能管好吾等?想必其入教室前,必已深呼吸數遍,默誦:“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然數周下來,竟也相安無事,餘遂不得不改易看法。餘自忖屬笨蛋一類,實無幾多理科腦細胞,至于物理,更是望而生畏。奇哉,經阿雷講解,竟似略開數竅,亦能獨立解得數道題,此實阿sir之功也。阿sir有名言曰:“顯然!”意即答案無需動筆,自能浮現于題面。然天呐,此乃物理也!
餘不能不換種眼光觀阿sir矣,而令餘進一步改易看法者,乃月考後事也。初入此班時,餘心甚有壓力,觀周圍同學,皆廢寝忘食,本以為一次考試下來,不在數十名之外才怪。孰知竟是前幾名,乃至數學,亦破天荒首次争冠。此時,阿雷召餘談矣。
“考得不錯啊,有何打算?”其口氣宛若朋友拉家常。
“此次考試實出意料之外。”餘甚坦白,“此此題簡易,若遇難題,餘必不動筆矣。”
“話不可如此說,加把勁,期中考試争取更上一層樓。須有信心!”
孰料事不由人,期中考試餘之成績竟與直線之下降趨勢一般,實難接受事實,亦不如有的同學痛哭流涕,乃至絕食之地步。阿sir複召餘談矣。
“考得如何?”直截了當之提問方式。
“不佳。”餘心嘀咕,明知故問,直戳人傷口。
“有何想法?”
“無想法。考得不佳便過了,憾者,諸多會做之題皆未做出來。實不解有的同學自虐之想法。”
餘本以為阿雷必斷喝:“汝這不思進取之徒。”孰知卻是“汝若如此想便好矣,餘為班主任則輕松矣。然,須嚴格要求己,追求卓越。”
“追求卓越。”餘默念一遍。
經此兩次談話,餘真的甚佩服之矣。
孰言早戀為青果?吾班上諸多同學皆執意做“革命”之先驅者,堅決不信“陳腐觀念”,不讓“舊思想”束縛己之頭腦,一時間,成雙成對者驟增,其起點為零。
一周期會課上,阿雷莊重入教室,一鳴驚人:“莫談戀愛!”态度堅決,铿锵有力,如平地炸雷,于平靜之教室掀起哄堂大笑。據觀察,阿sir當時之表情乃“入虎穴舍我其誰”。臨危不亂。直面同學之笑聲,彼繼續其言,據推算,彼時阿sir當處熱戀期,己所為,勿近人嘛。(此乃後話。)然彼節課亦收明顯之效果,諸多對皆揮手言Goodbye矣!惟少數頑固分子轉地下,終亦在彼之窮追猛打下終止矣。可謂大有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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