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绮霞邊吃着香蕉邊問道:“怎麼啦?唐哥哥好像要審問我呀?”
唐冠忙笑道:“萬小姐誤會了,我這麼問,隻是擔心會不會影響你的聲譽。如果你是本地人,又是……又是做正常工作的,那我就不會洩露你的姓名,還有你的面容肖像這些個人信息……”
“什麼意思啊?”萬绮霞不解地問道:“你想把這裡發生的事情公之于衆嗎?”
“這個,”唐冠正色道:“看情況吧,如果警方和官府秉公處理,那我就不披露了;可如果官官相護、包庇隐瞞,那就沒辦法了,我隻能把這裡拍到的東西發出來。”
萬绮霞皺眉道:“可是,這跟我哪裡人,做什麼工作有關系嗎?”
杜之雁在旁淡淡地說道:“他的意思是說,如果你也是像我這樣職業的人,就沒有什麼顧忌了。”
萬绮霞愣了一下,說道:“噢杜姐姐,我聽到兩個畜生說你,好像是做什麼……殺手的,是不是真的啊?”
杜之雁不答,拿起一顆蜜橘,剝開了一條縫,然後随手一扔,那蜜橘砸在了五米開外的馬正道的右眼,登時滿臉花,蜜橘的汁液滲進眼眶裡,疼得馬正道嗷嗷直叫。
她淡淡說道:“你覺得是不是真的?”
萬绮霞豎起大拇指:“杜姐姐真酷!要是早遇到你就好了,我跟着你學武,才能學到真本事,我卻有眼無珠跑去什麼武館,功夫沒學到,反而……”
她說着臉色又黯淡下來,唐冠急忙說道:“萬小姐,你應該不會也是殺手吧?那就沒事了,我就不用擔心曝光了影響到你以後的生活。”
萬绮霞連連搖手,着急道:“不不不,我不是做殺手的,我是在酒吧上班,就是聚寶街‘海神酒吧’,你知道吧?我……我也不是外地人,我家就在武榮縣葵花鄉。”
“哦,是這樣啊。”唐冠點點頭,沒想到這丫頭跟自己還是老鄉,都是武榮縣人,葵花鄉是與安永縣接壤的交界山區,經濟不發達,比芹山鎮還要偏遠。
既然這丫頭是正常打工妹,那最好還是不要受到這件事的牽連,就算不得已曝光視頻,也得做一些處理,把她的臉打上馬賽克。
她跟杜之雁不同,杜之雁本就是江湖殺手,警方通緝的人,生活在陰暗之中。
他接着問道:“對了小萬,那你是什麼時候被關在這裡的,你家人和同事就不會報警嗎?”
萬绮霞臉上一陣難過,低聲道:“我是5月19号那天被騙到這裡的,第二天就是520了,本來跟男朋友約好了去黃金海岸玩的,嗚嗚嗚……他找不到我不知道會有多着急……”
說着萬绮霞又抽泣起來。
唐冠心裡痛罵,照這丫頭的說法,已經失蹤11天了,她的男朋友應該會去報警,有可能是被警方壓下來了,甚至還可能就是馬正道處理的,畢竟二人狼狽為奸,馬正道肯定要利用職務之便,為邱大義打掩護,也為自己的罪惡保駕護航。
他拍了拍萬绮霞的肩膀,拿過紙巾盒,萬绮霞抽了幾張紙巾擦拭着眼淚,杜之雁正剝着一粒蜜橘,忙把橘瓣塞到她嘴裡,萬绮霞吃着甘甜的蜜橘,心情才又好轉。
唐冠想了想,問杜之雁道:“杜姐姐,我記得你應該是21号那天晚上被抓到這裡的吧?那跟小萬也就是前後腳,相差了兩天。那你有沒有看到其他被囚禁的女孩?”
杜之雁臉上恢複了些紅暈,卻仍然不苟言笑,搖搖頭說道:“沒有,就我們兩個。你怎麼這麼問?”
唐冠說道:“我給你們找衣服的時候,發現那些舊衣服不止兩個人的,可能有三四個人,我就是奇怪如果我推測沒錯,那其他被抓的女人呢?”
杜之雁秀眉微鎖,問萬绮霞道:“妹妹,你比我早來,你有看到其他人嗎?”
萬绮霞也搖頭道:“沒有啊,剛開始就我一個人,後來杜姐姐你……也被那個警察抓來了,我沒見到其他女生。”
唐冠心裡一動,說道:“對了,我想到一件事,想問一下你們。這棟樓房雖然偏僻,但周圍好歹也有人家,你們兩個大活人藏在一樓,晚上就算了,大白天的難道他們都不怕被發現?你們一直被吊在這裡也不可能吧?那就是鐵打的也受不了。”
杜之雁和萬绮霞面面相觑,都滿臉羞慚低頭不語,過了一會兒杜之雁擡起頭說道:“唐……唐弟弟,你稱呼我一聲姐姐,我叫你弟弟可以嗎?”
唐冠輕輕點頭:“當然可以。”
杜之雁嘴角露出一絲笑容,說道:“那姐姐就想問你,你為什麼會找到這裡來的?可不要說你是為了救我才來的,我可沒有那麼大魅力。”
唐冠正色說道:“我就是為了救你來的,因為我們有共同的敵人,我想和你聯手自保,這個理由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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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之雁也是個聰明的女人,想了想,便說道:“好,我相信你,我也就再揭一次自己的傷疤,實話告訴你吧:我們兩個人白天的時候,就被兩隻畜生關到地下室,休息睡覺都在裡面,他們平時外出,地下室的鐵闆一關,叫破喉嚨也沒有人能聽見。”
萬绮霞忍不住肩頭微微聳動,又要抽泣起來,杜之雁把她摟住,輕拍她的後背安慰。
二女同時被擒受辱,真正是患難之交,不由得都互相憐惜,宛如姐妹。
唐冠雖然心下不忍,但還是硬起心腸說道:“小萬妹妹,你能跟我一起打開地下室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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