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兒這兩年學了刺繡,還能稍微好一些,她待在繡坊也挺好的,可我們畢竟不是她真正的家人,也許她家也有人跟我們一樣翹首以盼,盼着孩子們回家呢!”
“警方這兩年沒有查到任何線索嗎?”齊勇問。
袁師傅笑笑:“咱們柳鎮派出所的能力,不用我多說,相信你也看見了!
齊勇苦笑:“其實大家都挺有能力的,是犯罪分子太狡猾了!”
“嗯,我相信!但我也相信,邪不勝正!”
“對,邪不勝正!”齊勇同袁師傅一起看着河水,靜靜地流淌。
齊勇和袁師傅一起回到竹林邊的時候,齊勇帶的實習生坐在竹林邊,玲兒站在不遠處眼神戒備地看着他,江直則抱着一棵竹子,傻笑着,看見二人過來,實習生走向齊勇,玲兒跑向袁師傅,隻有江直還在抱着竹子傻笑。
“他在幹什麼?”袁師傅問玲兒。
“聽竹。”聲音如小貓叫,齊勇和實習生都沒聽到。
袁師傅笑着:“你教他的?”
鈴兒點點頭,袁師傅笑着拍拍她的手。
齊勇慢慢靠近江直,結果就聽見輕淺的鼾聲,齊勇笑着拍他:“天亮了,起床了!”
江直抱着竹子的手一緊,身子吓得一哆嗦,眼睛随即睜開,像隻受驚的小鹿,驚覺衆人都在看着自己,江直有些不好意思,指着懷裡抱着的竹個子:“聽竹,我聽竹!”
“那你都聽見什麼了?”齊勇追着問。
“說給你,你也不懂!”江直松開竹子就往竹林外走,有些尴尬,有些羞惱,玲兒教他聽竹,他竟然睡着了。
衆人看他尴尬,都憋着笑。
“行了,你在這兒繼續再聽一會兒,我回老宅拿點東西。”袁師傅朝江直說,說完就帶着玲兒推着自行車走了。
齊勇想了想,讓實習生跟上,讓他有事随時打電話。
“現在什麼情況?”江直雲裡霧裡,不就小睡了一下嗎,感覺醒來之後與世隔絕了一樣,什麼都不知道了。
“我們的事情都解決了,現在就剩你了,趕緊聽,聽完了咱們就回。”齊勇朝竹子努了努嘴,又做了個請的姿勢。
江直一時被架了起來,胡亂抱了棵竹子湊近耳朵聽起來。
齊勇自己也找了一棵粗壯的竹子抱着,把耳朵湊近了聽,有一些細碎的沙沙聲,分不清是從竹筒中傳來,還是從整個竹林中傳來。
古人聽竹,也不知聽的什麼。
齊勇覺得自己是個粗人,聽不了這個,轉身卸下背包直接背靠在竹杆上,閉眼休息。
江直本來還在細細聽着,忽然掃見那人直接靠在竹杆上假寐起來,本想說些什麼,但突然覺得此時、此景,此竹、此人,竟渾然一體。
竹子,象征高潔、正直、不屈不撓、堅強,齊勇這個人給自己感覺不就是堅強、正直、不屈不撓的典型代表嗎?
江直靠在身邊的竹子上,靜靜看着那個屹立于天地之間的男人,聽着竹林中沙沙作響的聲音。
江直的心裡是懵懵懂懂的,他知道自己喜歡靠近這個人,喜歡看見這個人,跟這個人在一起很開心,很踏實,可是自己也搞不懂這是一種什麼感情,又不太像自己對哥哥的那種感情。
江直一直看着齊勇,良久,久到江直以為自己都睡着了,猛一回神,卻發現那人正靜靜地看着自己。
齊勇本來就是假寐,突然就感覺有道視線盯着自己,等了半天也不見那道視線移開,睜開眼,意料之中地抓到了那道盯着自己出神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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