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奶你笑什麼?”我看着路上一直笑容滿面的阿奶問道。“高興啊?”我好奇的問道:“有什麼高興的事啊?跟我講講。”
“我看到你們都慢慢好起來了高興啊。阿谷去追求人家子柔了,小馬和小楊也馬上要創業了,阿航也要去讀大學了,你和玉兒也會安慰人了。”
我有些不相信的看着阿奶:“您替景玉姐和小胖高興就好了,我們隻是幾個租客,有什麼好替我們高興的?”
阿奶臉色一變,舉起手就要來打我,我連忙閃躲,嘴裡也叫喊了起來:“阿奶你高興就高興嘛!你急眼幹嘛啊?”
“誰急眼了?”“阿奶你注意點自己臉色啊,還說自己沒急眼呢?”“我讓你急眼!我讓你急眼!”阿奶又揮起手就要打我,我倒沒特意閃躲,被阿奶拍了幾下才算了事。
我揉着被阿奶拍打的手臂,繼續耍貧嘴:“阿奶,你也學會撒謊了啊?”阿奶完全不服氣的跟我反駁起來:“阿奶我撒謊了?”
“要是小胖剛來那會還算的上忙,現在客人真不多,而且也就點杯咖啡,還是陸陸續續來的,阿奶你都有空打盹了,還好意思說忙呢?”
阿奶這才像是松了口氣的樣子:“本來有時候本來就挺忙啊,這哪算騙了玉兒啊?”
“再說了,我要是跟玉兒說不忙,那她不是又讓我一個人呆家裡啊?在這至少還能跟你們年輕人聊聊天,在家裡不得把我憋死啊?”
我點了點頭,表示認同:“倒也是。那阿奶你這不是挺愛熱鬧的嗎?為什麼還一個人在家裡吃飯啊,還騙我們說不愛湊熱鬧啊。”
阿奶擡起手輕輕撫摸了一下自己皺褶叢生的臉頰,對我娓娓道來:“阿奶我啊就喜歡在家裡做飯吃,再說萬一我出去的時候你阿爺回來了,那他不是沒飯吃了嗎?”
“阿奶你這不是封建迷信嗎?要是死了就成了鬼,那我們的身邊不就擠滿了鬼嗎?想想就瘆人。”
阿奶“哼哧”一聲被我逗笑了:“是啊,可能你身上就挂着幾個小鬼呢。”
我頓時感到背後有點發涼,連忙打斷阿奶的話:“阿奶你就别開這種玩笑了,如果真有這麼多鬼,那阿奶你還能認得出阿爺嗎?”
“如果看得到,阿奶一定會一眼就認出你阿爺的,阿奶眼睛可尖着呢。”
我看着阿奶的眼睛,明明就是一雙略顯樸素且混濁的眼睛,我卻從阿奶的眼睛裡看出了一股無比雄厚的力量,那是倔強,是不屈,是希望。
我發覺不能再聊這個事了,故意裝成害怕的樣子,雙手交叉抱着自己,左顧右盼的打量了一下四周:“阿奶你可别說了,我快不敢回去了。”
阿奶就像哄孩子一樣:“這有什麼好怕的?到底是阿奶迷信還是阿鳴你迷信啊?”
我笑着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着阿奶的房子,高聲喊道:“阿奶快回去吧,晚了阿爺吃不上飯,就會生氣了。”
阿奶滿臉傲嬌的指着自己的屋子:“他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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