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璟四人地位超然,早些年就有了随時能出入皇宮内外的殊榮,此刻,見到他們的蕭淵真是狠狠地松了一口氣。
“來了。”蕭淵說,暗暗給蕭雲璟使眼色。
蕭雲璟冷漠,熟視無睹,身旁的蕭雲珩不忍為他們勞心勞力的皇兄傷心,終是給擠眉弄眼的蕭淵遞了個眼神。
“琛兒,哈哈哈!”衛言邦拍了拍面前五大三粗的兒子,他已經許久未見他了。
當初衛柏林逝世的時候,正好也是皇家收蕭雲琛為義子的時候,當時為了皇家的名聲——不被人诟病皇室後代凋零而搶大臣的兒子,也為了不讓何思禾悲傷過度,便準許蕭雲琛依舊可以在人前認衛言邦為父母親,不過早些年,衛言邦都不讓蕭雲琛喊便是了。
衛言邦見兒心喜,忘記當年說過的話,何思禾可沒有,她淺淺一笑,向蕭雲璟和蕭雲珩行了半禮,“琛兒,太上皇面前怎能喊父母親呢?”
蕭雲璟和蕭雲珩微微一避躲開了她的禮,二人先是行了個晚輩禮,蕭雲璟才悠悠開口,“何将軍此言差矣。”
“今時不同往日,便是在奉賢殿前,雲琛也是可以喊得的。”
奉賢殿是蕭家供奉先輩的殿宇。
何思禾淡笑不語。
蕭雲珩接着開口,“哎呀,何師娘,怎麼許久未見,倒是生分起來了!”他們往年在各個邊疆都奔波學習過,更是受了衛言邦夫婦的教導,所以這一聲師父師娘也是可以叫得。
衛言邦反應過來妻子的不高興,想起回帝都路上接到的消息,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卻沒有說什麼,隻略略後撤了一步,站在了何思禾身後,作為自己的立場。
蕭家三兄弟眼眸一深。
何思禾神情未變,站在殿前如同一棵頂天立地的松柏,她理了理诰命服寬大的袖子,摸了摸上面的金線,才緩緩道,“已經十五年了。”
不知什麼時候,蕭淵早就下了主位,和蕭祁昭擠在了一起,父子倆見狀,兩雙十分相似的眼眸中難掩擔憂,完了完了,衛夫人準備開罵了。
蕭祁昭當時隻有五歲,他隻記得何思禾抱着柏林兄長的遺體哭得撕心裂肺,像隻護犢子的母獅子,對身邊的人咆哮着,以震懾他們遠離自己的孩子,當下,他隐隐就覺得,母獅子又要再現了。
蕭淵則是一直記住了何思禾雙眼通紅地哀求他,聲聲啼血,讓蕭雲琛遠離軒轅,不能讓柏林走得不安穩,那時他雖然知道柏林的事無關軒轅,但是他總想着老天不會那麼愛戲弄人,結果卻落到今日這般境地。
——
“姐姐,不能不去嘛~”蕭雲琰攔住白卿安,大哥已經交代的事情已經沒瞞住了,要是讓小媳婦和三哥父母撞上,他們沒有小媳婦了怎麼辦?
白卿安思量了許久才決定要去禦書房找蕭雲璟他們的,蕭雲琰一時嘴快說漏了蕭雲琛的父母到了帝都,在她的威逼利誘下也交代了十五年的事,既然她知曉了此事,自然也不能當作不知道,更何況,冥冥之中,她總覺得,蕭老三的兄長的事有異。
“不行,我要去。”她說,“蕭老四你真要攔我呀?”
蕭雲琰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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