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裡有一座土地廟。
土地廟的香火并不旺,隻是在每年的二月二和每月十六日,鄉人們才會去祭拜。
承琪望着臉上掉了顔色的土地公公對玉奴道:“這鄉間僅此一廟,為何香火不旺?”
玉奴在不大的廟中快速地轉了一圈:“這裡陰氣很重呢。”
承琪縮了下肩:“雖然我不信鬼神,但你這麼說,還是有些怕怕的。”
玉奴笑了下:“等下我做事,你離遠些。”
“為啥?”承琪湊過去拉玉奴帶來的袋子,玉奴閃了一下:“你别碰。”
“是什麼?”承琪不悅:“我都不以看嘛?”
玉奴緊抓着袋子:“你最好不要看。”
承琪撇了下嘴:“你下午一直躲着我不知道幹什麼,現在也不給我看,我生氣了。”
玉奴跑到土地廟外面:“你可以幫我打幾塊石頭,磚頭也行。”
承琪跟着出門在四下找了幾塊石頭,玉奴将它們壘起搭成一個簡易的竈,打開布袋子從裡面拿着一隻瓷碗放在最上面的石頭上。
承琪歪着頭看着玉奴做這一切,問他:“你是要生火嗎?”
“對呀,撿點柴來。”
承琪搓着手四下望:“哪裡有柴啊?你不早說,我讓加笑他們拿來。”
玉奴伸出食指放在唇邊:“不能讓他們知道。”
他走到一旁,從地上的雜草堆裡拽了幾根枯枝,承琪見了,從腳踝處拔出短劍幫着割了一把枯枝放到石頭下面。
玉奴點了火,對承琪道:“你進廟去。”
“我不。”承琪拉着臉:“别想撇開我。”
玉奴望着他好半天,才道:“好吧,那你别離開我。”
承琪展顔:“那是,那是。”他湊過去看玉奴的布袋子,玉奴伸手一擋:“别亂看。”
承琪見玉奴的表情嚴肅,便乖乖地走到一邊。
玉奴是張家人,百年來一直在深山之中與苗壯人為伍,從他們那裡學了什麼奇怪的本事,承琪不知,此時也想看看他如何引出百毒王來。
玉奴從腰中取下一隻錦囊,打開之後拿出一顆藥丸子丢進瓷碗。
不一會兒,藥丸融化,承琪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他不由擡袖擋住了鼻子。
玉奴将布袋翻轉,抖動兩下,從裡面落出許多東西,承琪定睛一下,差點叫出來。
全是蜈蚣、蠍子、蛤蟆這些,它們一進碗,立即軀體僵硬,随即在藥水之中漸漸融化。
氣味更濃,承琪不得不屏住呼吸,在幾乎要窒息的時候,他聽到一陣陰森的笑聲由遠及近。
他擡頭尋聲,一個黑影飄乎而至。
那人披着黑色的鬥篷,臉也用黑布蒙着,隻露出一雙冰冷的眼睛。
那雙眼睛朝玉奴和承琪身上一掃,聲音極冷:“哪個小娃子用了百毒蟲?”
“在百毒王面前,這些都是小把戲。”玉奴開口道,那人轉頭望着玉奴:“你這小娃兒做的?”
玉奴點頭:“不錯。”
“你怎會知道老夫?”
“百毒王用毒獨步天下,無人不知。”
玉奴拍了一個粉紅屁,百毒王笑了:“你這個小娃兒不用拍馬屁,見過老夫的人都死了。”
他又橫眼望向承琪:“難道你們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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