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宮,沒有三個時辰,承琪是回不來的。
承珞拉着承琪在禦花園遊玩,玩過之後帶他去書房看地方新送入宮的各種書畫和奇玩。
“喜歡什麼?”承珞見承琪心不正焉地,指着架子上的東西道:“喜歡的就拿走。”
承琪道:“十年前我父親尋來的閻立本的畫,後來可是到了皇上您這裡?”
承珞點頭:“是啊,平王說給你的生日禮物你卻不要,便送入宮來了。”
他朝守門口的太監招手:“到庫房把平王送的那幅畫取來。”
承琪急忙道:“皇上,我不是要那畫。”
“那你怎麼突然提起來了?”
承琪對着滿架子的寶物道:“皇上,假設這架子上的東西是朝中百官,您一定有最喜歡的吧?”
承珞點頭:“當然啊。”
“如果皇上最喜歡的一件寶物……”他走過去拿起一個青花盤枝牡丹瓶:“比如這個,皇上卻發現它有一道裂縫,承琪想問皇上,這個瓶子該如何處置?”
承珞望着那瓶子想了半天沒有說話,承琪接着道:“瓶子吧,皇上可能有幾種做法。一是找好的匠人将裂縫補了,雖然不完美,但至少看不出。”
承珞點頭,他跟着說:“還有一種就是把這個瓶子放進庫房,不再拿出來看。”
承琪一笑:“所謂眼不見心不煩。”他意味深長地望了一眼承珞:“還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幹脆打碎它,徹底不要,還有一種是仍然放在架子上,假裝沒看到這條裂縫。”
他把瓶子放回架子,轉了個身:“裂縫朝牆就看不見。”
他盯着承珞:“皇上,對于這個瓶子,您會選哪一種方法?”
承珞伸手指向瓶子:“自然是最後一種。”
“為何?”
“因為這條裂縫如果不會讓瓶子碎掉,那這個瓶子還是完整的。”
承琪走到承珞面前望着他:“皇上,臣弟知道該怎麼做了。可是,皇上有沒有想過,如果這條裂縫繼續裂下去,可能會把瓶子崩碎。”
承珞望着承琪的眼睛:“你還年輕。朕告訴你一個道理,如果這裂縫繼續裂下去,最終把瓶子崩碎,那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承琪的黑眼睛閃過一道光:“明白了。”
陪皇帝喝了酒吃了飯,承琪才從宮裡回來,正好玉奴把粥熬得稀稠得體,他喝了一碗,感覺十分惬意。
“皇上和你說什麼了?”玉奴見他的表情放松,想是他已經解了此案。
承琪對着玉奴道:“皇上就是皇上,了不得啊。”
“皇上知道你這麼拍他馬屁嗎?這話當着皇上的面去講。”玉奴噘起嘴,粉嘟嘟的唇翹起來,承琪見了心頭一蕩:“你是抹了唇脂了嗎?”
玉奴道:“我不唱戲,抹什麼唇脂?”
“那你的嘴這麼好看的?”承琪湊過去:“皮膚又好,臉又好看,啥事都讓你占了?”
玉奴将自己的頭往後仰,離承琪遠一點:“你且不說自個兒又有錢又有勢,還有顔有才,讓天下人妒忌的?”
沒等承琪說話,他又突然往前一沖勾住他的脖子:“快告訴我,這個案子你打算怎麼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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