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到住的地方,聶遠還是沒有答案。
高志向見塔般可一回來就躺在床上不動了,心裡一暗:剛才他看見陳子祥和塔般可在一起了,他們說了什麼他一句沒聽到,可是看塔般可現在的樣子,他猜兩人一定說說了要緊的事,要不然塔般可也不會這麼垂頭喪氣的,是什麼呢?就在他抓心撓肺的想這件事時,方達在門口叫了一聲:“吃飯了。”
高志向的思緒瞬間被打亂,不滿的看了一眼門口,咬牙暗道:早晚有一天要他們好看。
今天是陳子祥做的飯,大米飯然後炒了幾個菜,又放了一鍋湯,裡面有一個荷包蛋。人到齊了,開始吃飯,陳子祥把鍋裡的荷包蛋當着所有人的面放到了聶遠的碗裡。聶遠一愣,眼睛濕潤了起來,避免大家看見,他快速的低下頭,眼睛裡的東西掉進了他的碗裡,他混輪都吞進了嘴裡,嘴裡雖然是苦澀的,但心裡卻是甜的。
當年他來這裡時,陳子祥給他做了最後一頓飯,就是一碗菜湯,裡面飄着一個荷包蛋,直到現在他還記得那個味道。今天他再次做飯,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
“你……。”
“有什麼事一會再說吧!吃飯。”陳子祥插他的話,不讓他把下來的話說出來,有些事心裡知道就好。
一群人心懷各異的吃完這頓飯。
聶遠出來就找不到陳子祥了,問了一圈都說沒看見他,他失落的回了屋子,繼續等他。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直到一陣風,把窗戶吹的砰的一聲響,他一下子驚醒過來,看了看屋子,見陳子祥還沒回來,他拿起一件外套向外走去。
四周黑漆漆的,陳子祥一個人坐在不遠處的土堆上看着夜空,腦子裡不停的回想起這些年的經曆。父母的離世,他的遭遇,那些痛苦不堪的過往都曆曆在目。這麼多年他一直不敢忘記,哪怕身處旋渦之中,他依然記得。
“你怎麼在這?”
“做吧!”陳子祥聽到腳步聲就知道是他。
聶遠挨着他坐下,和他一起仰望星空,曾經他們也這樣做過,隻是好幾年前了。那時候兩個意氣風發的少年也像今天這樣坐在一起談天說地,現在時境過遷,已不似當年那般了。
“你爸媽是怎麼死的。”聶遠記得那次談話,陳子祥隻說他爸媽是出意外死的,現在想來也不盡然。
陳子祥微微一愣,反應過來自嘲的笑了:“怎麼死的。”他臉色突然變得猙獰起來,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他永遠記得那是一個大雨滂沱的夜晚,爸爸跟媽媽要錢去買毒品,媽媽不夠,他就拳打腳踢,把媽媽打個半死,而他小小的身軀隻能在遠遠的看着。從那以後,這樣的情景經常發生,他想上去幫忙,可是媽媽卻不讓,他隻能這樣眼睜睜的看着。
這樣事情持續了兩年,有一天爸爸帶回來兩個人,他從他們的隻言片語中知道了他們原來是人販子。爸爸要把她和媽媽賣了,這樣他就有錢吸食毒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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