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皇帝跟着于歸雲出宮的事兒也被有心人得知,這些年不是沒有人想要在柳瑜面前搬弄是非好取代于歸雲,可是柳瑜對于歸雲的信任是那些人都不曾預料到的。
于歸雲雖然祖上是禦醫,可在京城勳貴之中也是寒門。一個醫者世家出身,竟然能夠越過所有世家大族成為一朝宰輔,這是讓他們所不能接受的。
然而新帝雖然年輕,卻是個殺伐決斷之人,不然也不會死裡逃生奪取政權。所以,京中權貴即便是對于歸雲有所不滿,卻也隻敢在暗地裡做小動作。
而于歸雲也并非是個隻知道看診的大夫,不然柳瑜也不會在還是攝政王期間,甯願讓宰相位置空懸,也要等于歸雲點頭。
這些年來,京中權貴各種手段層出不窮,最後不是不了了之,便是将自己的把柄送到柳瑜面前,最後家族沒落。
幾番下來,京中各府也都是老實了下來。如今聽得當初救過柳瑜的那位農家出身的秀才進京,不少人便想着趁着那土包子進京還摸不清情況的時候,把人哄住,說不定還能從中得一些好處。
誰知道那人剛進京就被陛下給請了去,等出來之後又緊閉府門。如今陛下跟着于大人去府上,也是要去見那秀才師弟,不過是醫者師門,怎麼一個兩個的就這麼招陛下待見呢!
霍彥茗當初考秀才時候的卷子也被那些人尋來看,雖然霍彥茗的文采平平,但其内容卻是言之有物,若是當初更進一步也并非沒有機會。如此,那些人對霍彥茗的态度也是小瞧的同時,又有一些防備。生怕他會是另一個于歸雲。
“那開國伯聽說醫術了得,霍氏膏藥和松露以及那救心丸都是他的方子,就連寶藥林都沒有辦法炮制。”此時在一個世族府中,一個年輕公子說着。
“那救心丸可是個好東西,成國公在北境的時候可是多虧了這藥救了大命,若不然主帥死于心疾,那戰事可就不好說了。如今那,京中各府都在想辦法弄上它一瓶。也好在那藥如今也能放的住了,若是以前,這麼金貴的藥隻能放一年,就算是咱們也是有些舍不得。”旁邊的中年男人捋着胡須歎着。
坐在主位上的老者也是有些心有餘悸,他如今懷裡便放着一瓶救心丸,這還是他讓人在濟仁堂外守了大半個月才得來的。
若不是有這個藥,他險些就要被這逆子給氣死了。想着,老者瞪了那年輕公子身旁的微胖的中年男人一眼。
胖男人低着頭默不作聲,也不知道自己爹哪裡來的那麼大氣性,不就是花錢買了個花娘回來,算什麼大事兒?用得着把自己氣成那樣?
年輕公子面色也是有些讪讪,他爹是個不争氣的,他們家如今不同以往,他爹竟然花了萬兩買了個花娘回來,公中賬上都要被掏空了。
“我們的事兒還是要求求于大人才行,隻是于大人油鹽不進,如何也說不通。我們且尋個機會探探這位開國伯,若是能從他那裡着手,讓于大人網開一面,咱們好歹也能得一個機會。”老者也是有些無奈,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山羊胡子的中年男人撇撇嘴,不認為這個開國伯有說動于歸雲的能力。“爹,那人雖然醫術不錯,是陛下和于大人的師弟,可他畢竟是個鄉野之人。咱們堂堂公爵府求到他身上,未免有些掉價。”
“掉價?我們身為前朝外戚,能夠苟延殘喘至今已經是陛下恩寬。你還想端着以前皇後娘家的身份不成!你想要死,就自己死好了!”老者将手邊的茶碗重重的摔在地上,吓得兒子和孫子一個激靈,都不敢說話。
這頭商量着如何能夠和霍彥茗見上一面,而另一邊霍彥茗正被柳瑜拉着耍酒瘋。
“陛下,我這裡……”霍彥茗正要去拿醒酒藥,卻是被柳瑜一把抓住手,雙眼狠狠地盯着他。
“我不是陛下,我是你二師兄。”柳瑜委屈的不行,這小師弟怎麼就不聽人話呢!他都說了要叫二師兄了,還叫他陛下。叫他陛下的人多了,能叫他二師兄的就他一個。還有師兄,也隻有師兄能叫他師弟。
“哎!我錯了,二師兄。你先讓我将醒酒藥拿出來,你得醒醒酒,不然明天可怎麼上朝啊!”霍彥茗也是有些無奈。誰能想到柳瑜的酒量能小成這樣,僅僅一杯果酒就能醉成這樣。
柳瑜搖搖頭,“不用了,你之前還說讓我好生休息,那明天我就休息一天。我一天不上朝,這天塌不了。對了,師兄也一樣。你我明天都休息,一起陪着師弟在京城到處看看。”
“……”于歸雲點了點頭。
霍彥茗的手被柳瑜抓的死死的,根本沒辦法去拿醒酒藥,最後霍彥茗隻能是讓錢串幫他找。錢串小心地湊上前,從自己懷裡拿出醒酒藥說:“來之前我就裝着呢!”
錢串說着從瓷瓶裡倒出兩顆藥丸,一顆自己吃了,然後再将另一顆遞給柳瑜。柳瑜扭着頭,不搭理錢串。
霍彥茗隻能使勁的将手臂從柳瑜手上抽出,接過藥丸直接塞進了柳瑜口中。難得被這樣對待的柳瑜,愣了一下,随後笑着對于歸雲說:“師兄,小師弟他打我。”
一旁伺候的孫公公因為霍彥茗的舉動,險些叫出來。開國伯也實在是太過冒失了!
老天爺!好在是在這裡,若是在宮中,霍彥茗得是要因為柳瑜的話被當場抓了。
“師兄,二師兄這酒量,這酒瘋……這些年真的沒出過事?”霍彥茗問。
于歸雲也是歎氣,“以前都是白水,今天非要逞能沾酒。小孩兒都不會醉的果酒,竟然能喝成這樣。”
于歸雲也是有些意想不到,以前一杯酒下肚人就昏睡過去了,今天這果酒酒勁兒小,沒有讓柳瑜直接醉倒,倒是讓他有力氣耍酒瘋。
“那今天怎麼辦呢?把這個醉鬼送回去,還是在府上留宿?畢竟……二師兄也說明天罷工了。”霍彥茗瞧着吃了醒酒藥,已經開始有些平複了的柳瑜,心下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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