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的俨然是陸府三小姐的頭銜和嫁妝,這樣的男人豈是良配?
看榮平站在那裡神情淡然眼神卻有些森冷,姬紹平怕她說出更不堪的話來,忙道:“你若是個好的,真清高,那你就該早些走人,而不是還腆着臉在這裡過好日子,那鄉下的茅屋草廬才是你該住的,你種的那一園子野菜才是你該吃的!”
“不勞你操心,我自己的路自己走。”
榮平徑直路過,去到後堂在老太太跟前磕了頭,強忍了内心悲涼,把鞋襪奉上:“老夫人,這是最後一雙了,您多保重。”
言罷,鳍首再拜。
第74章假千金2
榮平靜悄悄的回到了清河,那是她的家鄉。這個時節,河面水漲,蜿蜒流淌,杜鵑花火似的,紅彤彤照亮了半面山牆。她走到村口,便看到一個農婦,穿着葛布衣衫,戴着藍頭巾,衣服半舊不新,洗的幹幹淨淨,手裡拎着一頭毛驢,不住的往遠方張望。
前幾天剛下過一陣雨,路面上還有些泥濘,她站的這一片卻被踩的平平整整,顯然是已經在這裡徘徊許久,等待許久了。
四目相對,一瞬間,榮平已體會到這是她的母親,她加快腳步趕了過去。農婦在衣襟上搓了搓手,然後才抱住她瘦弱的肩膀,對她從頭到腳一通打量:“是我姑娘,是我的姑娘,這回沒錯了。”
她的話語中滿滿都是失而複得的驚喜。這個婦人因為多年操勞的緣故,手上有不少老皮,皮膚也是麥黃色,眼角周圍還有了不少紋路。但榮平仔細瞧着,心道若她年輕些些,便能輕易看出來二人的容貌是有些相似的。她頗有些好奇的打量這位婦人,這位婦人卻也攜着她的手對她一通狠瞧,直到榮平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我一聽說安國公府的消息,就立即來接你了。來來,騎驢,咱們回家。”
榮平也在心裡描摹過與生母見面的情形,心想十幾年未見,乍然認親,多少會有些尴尬,她已準備好了一套說辭,誰料完全沒有用上,這個婦人與安國公夫人不同,仿佛天然帶着熱情和慈愛,讓她心裡那些忐忑迅速消失了。
毛驢搖搖晃晃的往家裡去,道路兩旁農田碧綠,溪水明淨,遠處有青山矗立,白雲飄浮,偶爾有鳥兒飛來,飛快的撲進田地裡,倏爾不見。榮平深深呼吸,吐出胸口濁氣,緊繃的精神慢慢輕松下來。這才是她該生活的地方吧。
她看到了田地裡正在鋤草的婦人,弓背彎腰,手上懸着竹筐,偶爾還擡手摸一把汗。面朝黃土背朝天,很辛苦,很簡單。這才是她該過的生活吧。
複位了也好,榮平閉了閉眼,跟往日的奢華生活告别。
十三年一場大夢,一場奇特遊曆,而今黃粱夢醒,旅程到達終點,她回家了。
當年安國公帶走夫人孩子時,留下了一筆銀子道謝,所以現在她家的日子不算太難過。有三間瓦房,□□間草屋,屋前屋後種滿了果樹,婦人一棵一棵指給她看:“這個是蘋果,那個是桃樹,這個是梨樹……春天開花的時候,可好看了,很多小孩子來摘花呢。哎對了,你在國公府見過這些樹嗎?”
榮平臉上一紅,趕緊搖頭,她隻吃過果子,還是洗幹淨切成塊的,不曾見過果樹,想來在村莊人眼裡,她是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那一種。
“沒事,娘教你。哎真可憐,連樹都沒見過。”
榮平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外人看來她在國公府是享福去了,白得了這麼多年好日子過,但生母卻覺得自己可憐。
“國公夫人對你好嗎?”
榮平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論理她不該在生母面前說養母什麼,但要她說國公夫人好,又實在不知從何說起,那位夫人是高冷嚴肅的,平素一個不依一個不靠,也誰都不親,誰都不讓,平常隻對自己所出的嫡長子多管些,其他子女都一般般看待,對榮平更不待見。也因此榮平在攀得老太太看重之前,沒少被刁奴惡親暗地裡下絆子。但要說不好,卻也沒有格外苛責她,明面上都是一樣的丫鬟婆子一樣的月錢份利。
婦人似乎沒想到自己随意一問,會讓榮平沉默這麼久,一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的模樣,于是輕輕歎了口氣,自己打圓場:“我聽說大戶人家的太太總是很忙的,小孩生來不吃她們的奶,也不用她們哄着睡覺,不用她們做嬰兒飯換尿布,奇怪,那她們給孩子做了什麼呢?”
富貴人家的生活,窮人隻靠想象自然是想象不出來的,榮平想到戲詞裡,逗趣兒的念白“皇帝鋤地用金鋤頭”“東宮娘娘烙大餅”,不由得會心一笑。
卻沒料到,她一笑,婦人立即來了精神,明顯眼睛一亮,一邊吆喝着:“接回來了接回來了”一邊把人往屋裡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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