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都有虎毒不食子的說法,哪有當母親的希望自己孩子死,說,到底怎麼回事,我就不信邪了,天下還有這樣的父母。”
顧斯年這人護犢子,他可以對着家人怒吼,但不允許外人欺負,聽到兒媳婦受欺負,他第一反應要給她找場子。
當然,他幫的不是她,而是他孫子。
對于他突然的義憤填膺和正義感,江海青其實心裡有些動容,但也隻有一點,“我說了,你會幫我殺了他們?”
顧斯年噎了一下,現在法治社會,怎麼說殺人就殺人,他剛剛也隻是吓吓這小丫頭,現在的孩子戾氣咋比他還重。
他又不是殺人狂魔,殺人,也是保家衛國殺的是鬼子,從來不會殺無辜的人,平時最多耍耍威風吓唬小朋友。
見他遲疑,江海青就知道他不會殺,更是确定他一口一個殺人是吓唬她,于是冷哼一聲,“就知道你不敢殺,那我說來有何用!”
顧斯年:“……”
被一個小丫頭看不起!
他苦口婆心,“殺了你母親,那你弟弟妹妹咋辦,你還有一個剛出生的弟弟還在吃奶,得饒人處且饒人,說不定她有什麼苦衷。”
說到這,又想到當年之事。
他歎了一口氣,仿佛在一瞬間老了很多,為人父母,事業有成又怎樣,家不和,子怨恨,想抱孫子兒媳婦還要打掉。
這輩子,還從來沒有這麼窩囊過。
伸手從兜裡掏出一包香煙,抽出一根含在了嘴裡,正準備拿打火機點燃,猶豫兩秒沒點,怕熏到大孫子,果然年紀大了。
對于他所言,江海青嗤之以鼻。
“有苦衷,就可以讓孩子死!”
這句話,江海青并不是為自己所問,而是為顧閻羅打不平,四歲的孩子被丢到鄉下,要不是命大幾次被瘋子母親害死。
至于父親明知他處境,卻也眼睜睜看着。
她真的不懂,到底有什麼苦衷,做父母的會眼睜睜的看着孩子受盡折磨,他們可以犧牲兒子,那以後會不會犧牲孫子。
如果是這樣的家庭,那不去也罷。
顧斯年嘴裡咬着煙,好似聽出她弦外之音,不由地沉默了,他看向她的目光,多了一層看不懂的深意。
屋裡很安靜,他們兩人不說話,其他人也當木頭不說話,眼觀鼻,鼻觀心,什麼該聽,什麼不該聽他們很清楚。
時間,好似在這一刻停止。
江海青都能聽見,手表走動的聲音,很有節奏,她也不着急開口,耐心等着,等着他解釋當年的行為。
可老一輩的人,和年輕人不一樣。
他們有什麼事情就喜歡揣在心裡,打着為孩子好的态度,就是不說,不解釋,不溝通,永遠都是高高在上,說你聽老子的話就行。
這是身為父親的尊嚴,不容侵犯。
随着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江海青明了,都到了這個地步,他依舊不願意開口解釋,閑的無聊她打開了抽獎頁面。
“抽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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