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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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回頭，隻望着近處簡單卻巍峨的門柱，輕輕笑了笑：&ldo;大魚，你說我爸媽看到現在我的樣子，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rdo;每年的這個時候，樂觀豁達的好友就總是表現得與平常不同。渝水淼從劇組忙碌的拍攝中硬是抽出時間陪同在對方身邊，嘴上雖說得不好聽，心中卻有着顯而易見的擔憂。他歎了口氣，也不知該如何安慰才好，隻能沉默地拍拍對方的肩膀，倆人在原地駐足許久，才默契地邁開腳步。原上的腳步緩慢而沉重，在墓園門口的小店外停了下來：&ldo;我去買點東西。&rdo;安息山，市内最高端的一處墓地，售價高昂，埋葬着不知多少生前顯赫的名流。原上一路看着過往林立的石碑，不禁想到自己上輩子每年被推行在這條路上的情景，那時候所能看到的視角和現在大不相同，那時候陪在身邊的人現在也隻剩下渝水淼一個。時間啊，就是能在悄無聲息中改變一切的東西。原上撫摸着父母石碑上依偎而笑的黑白照片，神情怅惘又遙遠。渝水淼默默站開了一些，遙望着不遠處的碑林，輕聲道：&ldo;你的碑就立在附近，要去看看嗎？&rdo;趙觀的墓在這之後的趙家的老宅，位于市郊一處人流不太密集的區域，幾十年的老房齡了，是一幢真正意義上的&ldo;老房子&rdo;。原上上輩子從小在這裡長大，對這裡的一草一木都熟記于心，他帶着渝水淼摸到院子的後門處，用小鑰匙輕松打開了那面隐沒在爬山虎裡的小門。&ldo;也不知道屋子現在有沒有斷電，大門那邊有監控，後門一般沒人知道。我以前住在外面，偶爾才回來一趟，擔心弄丢，才會把鑰匙一直放在這裡。&rdo;原上扒拉開房屋外牆上同樣茂密的藤葉，見後門果然沒有被貼上封條，頓時笑了，剛打開門，便被一股沉悶的氣息撲了滿臉。&ldo;進來進來。&rdo;他鑽進去，又招呼渝水淼，然後環視了屋子一圈，長長地歎了口氣，&ldo;從身體出問題之後，我也有一年多沒回來吧。唉，房子沒人住就是很容易舊。&rdo;他并沒有誇張，這房子真的很舊了，兩層的小樓，從戶型到裝潢，都處處透出老派的歲月氣息，但書香濃濃，叫人看在眼中卻有種說不出的舒适感。渝水淼環顧一圈，目光從那綿延了幾乎整面牆壁的書架上收回，又落在進門處的供奉小桌上，原上已經快步上前拿起了擺在上面的兩個相框，用袖子輕輕拭去薄塵。他正是為此而來，找到了父母的遺照後便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分神去問渝水淼：&ldo;這裡什麼時候拍賣？&rdo;他是戶裡最後一口人，又沒有繼承人選，去世後房子便被相關單位收歸了國有。按正常程序，是會在清點過内部價值之後進行拍賣的。&ldo;說是得等到明年五六月份了。&rdo;渝水淼早就打聽過，也知道老友對這套老宅有着很深的感情，卻仍舊有些擔憂，&ldo;你想把這裡拍回來？任平生可是也知道你家這套老房的，你不怕被他猜出點什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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