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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第2頁）
被怼的女人手操腰，闆着身子沖着燕清戈笑罵。
山村婦人本來就沒有多少教養，張嘴閉嘴的話都是一代代流傳下來的，論難聽不難聽都要看聽的人怎麼想。
燕清戈也懶的理會，邁着大步下了山。
回到家時天還大亮着，燕清戈把大門關上，将拎着的袋子輕手輕腳的放在房檐下，手裡的野雞栓了腿剁了腦袋挂在院子裡放血。
趁着空閑，把布袋子裡的蛋都收斂好，野菜也裝在籃子裡等摘洗，但眼下更重要的是給雞拔毛。
去裡屋看了眼明瞳，對方還在睡着，小臉白白淨淨的，微張着紅唇露出一口整齊的牙。
野雞的毛不如家雞的好處理，燕清戈懶的去燒熱水，而且她和燕重都不是喜歡吃雞皮的人，索性直接把皮扒了，清理的幹幹淨淨等着入鍋。
時間一點點過去，如往日一般，夕陽到來之時孩童們嬉鬧着奔跑而來。
“燕爺爺，燕爺爺，我們來了。”
“快開門呀。”
燕清戈眉頭微皺，剛要揚聲拒絕就聽到身後一個軟甜的聲音響起。
“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燕清戈擡頭回望，是明瞳補足了覺起床了，剛睡醒的她将一頭長發收到了身前，清涼的眼眸中還帶着朦胧的霧氣。
“晚上好呀。”
聽到了甜甜的問候，燕清戈不禁露出了笑，整個人像吃了蜜。
“好呀。”
燕清戈洗着的鮮嫩嫩的小野菜也被明瞳接了過去，原本在她手中被折磨的缺殘少皺葉的菜，到了明瞳手中卻被收拾的格外幹淨完整，瞧的燕清戈極其心虛。
手勁天生就大，怪不得她吧。
明瞳似是看出了她的不好意思，勾人的眼眸瞥了她一眼。
院門外一群小孩子還在叫嚣着，蹦蹦跶跶的嚷着要進來，院門裡卻歲月靜好。
晚飯依舊是明瞳做的，雞肉被炖的格外軟糯，還特意蒸了一鍋軟軟的窩窩頭，配上鮮嫩的小青菜，再次讓人吃了個肚裡圓。
“瞧你，一頓吃不下完下次不又做給你吃了嘛。”
卧室裡，明瞳盤着腿給燕清戈揉着肚子，手下的觸感硬硬的，可見燕清戈一頓吃了多少。
燕清戈打了個嗝，舒服的伸展着四肢，人生就要吃飽喝足有嬌妻暖床才算美好。
就這麼，一頓飽飯讓燕清戈忘了要和明瞳商量的事，漸漸睡了過去。
明瞳依舊表情柔和的給她揉着肚子，這仿佛懷胎三月的手感摸的她很是想笑。
夜漸深。
燕重不知何時出現在房中，他依舊坐在輪椅上，手中撚着佛珠，就這麼靜靜的看着明瞳動作。
終于在明瞳收回手後，輪椅調整了方向，出了門，身後明瞳穿上鞋子悄悄跟上。
“你不是說過永遠不會再回來的嗎？”
院中，兩人恍如身處白日之下，一前一後的停下。
“說說而已的話怎麼能當真。”
明瞳嗤笑，遙遙望着高挂在天使的月亮。
這座山中白日想看太陽難，但夜晚的月亮卻像是挂在頭頂的一般。
“這裡真安靜啊，好久沒回來，不得不說挺想念的。”
明瞳感歎着，一雙在白日看來幹淨的眸子此時卻極其詭異，仿佛黑色的瞳仁中夾雜了血紅色。
“那就住下吧，再待個幾十年你又自由了。”
燕重笑道，也随着擡頭看天。
“好呀。”甜甜的聲音在黑暗下格外的清晰，“我很開心的。”
“那你們便成親吧。”
“我依舊是你們的見證人。”
無論是生人也好，亡者也好，他們的存在都是為了腳下的這個地方。
或許當天地重開，他們才能不再一次次的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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