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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頁(第1頁)

蘇先生還與小梨花兒親自做了一個大大的走馬燈做鎮燈之寶,上在畫的太祖皇帝起義的故事。小梨花兒啧啧稱奇,&ldo;先生手藝真是好,走馬燈都會做。&rdo;蘇先生笑,&ldo;我剛來邊城時接過做花燈的活兒。&rdo;小梨花兒笑,&ldo;我要是知道早來找先生了。這幾年我年年去逛燈會,心裡有些底氣,才敢跟你們合夥做花燈生意。&rdo;蘇先生笑,&ldo;現在來也不晚。&rdo;小梨花兒笑,&ldo;咱們今年隻是小攤子,明年做回大的。可惜我現在手裡銀錢有限,不然盤個鋪子做生意才好。&rdo;一家子吃喝花用,還時不時有爛賭鬼的老爹來要錢,小梨花兒再能幹也隻是做了幾年的小手工,她又秉性好強,願意叫兩個弟弟讀書認字。雖有現成的蘇先生可以請教,趙長卿也幫她良多,不過,筆墨紙硯,這幾樣就花銷極大。小梨花兒手裡還真沒存到多少銀錢。趙長卿聞言道,&ldo;梨花兒姐差多少銀子,要是不夠,我借你也無妨。&rdo;趙長卿私房不少,這些年她攢的私房,若幹年前還坑過淩三姐十幾兩銀子,更兼趙老太太每月還給她一百錢,雖然不多,趙長卿并沒有花錢的去處。這些年下來,總攢了幾十兩。小梨花兒道,&ldo;我借了你的一時半會兒的也還不了。就是做生意,憑我現在,也隻能做些針頭線腦的小生意。盤個鋪子總要幾十兩才夠,我借了你的銀子,幾十年還不清,豈不是坑了你。&rdo;她為人精明,卻并非那等唯利是圖之人。尤其她一開口,趙長卿便爽快的借錢,小梨花兒更不能坑了趙長卿。&ldo;等梨花兒姐想好了就來跟我說,我信你能掙銀子才會借銀子給你的。&rdo;趙長卿笑,&ldo;梨花兒姐這樣能幹,早晚發财。&rdo;小梨花兒咯咯直笑,&ldo;承你吉言啦。&rdo;上元節轉眼即到。蘇先生與趙長卿都沒跟小梨花兒去賣燈,小梨花兒另找的相熟的幫手,杏嫂子也跟着去了。李明珠兄妹兩個傍晚就來了。這對兄妹是趙勇頂頭上司家的孩子,淩氏相當熱情的接待了他們。因着趙長卿與李明珠交好,淩氏同李太太也常見的,家裡女眷們關系親近,趙勇又不是個笨蛋,自然同頂頭上司李百戶也處的跟兄弟一般。故此,兩家關系很是不錯。李明寶是哥哥,比李明珠大一歲,今年十三,已是個英氣勃勃的少年。淩氏一見他就頭疼,自從去年開始,李明寶就常尋了機會跟着李明珠往她家跑,就是個瞎子也能瞧出李明寶的心事來。東穆國民風并不似前朝那般女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哪怕書香門第,也沒有不叫女孩兒出門交際的道理。邊城更是民風開闊,就是淩氏與趙勇,訂了親事後偶爾也常見面的。但是,李明寶比趙長卿足足年長四歲,在淩氏看來,年齡上就不大合适,何況,她家閨女還小呢。閨女這樣小的年紀就有臭小子上門,做娘的心裡總有些别扭。趙長卿笑問,&ldo;李哥哥也去逛燈市麼?&rdo;李明寶笑,&ldo;我聽明珠說你們女孩子帶着幾個弟弟,燈市上人多,我跟你們一道去,也護着你們些,人多也熱鬧。&rdo;&ldo;我還以為男孩子都不喜歡逛燈市呢。&rdo;邊城天寒,趙長卿披着一件大紅鑲黑色狐狸毛邊兒的棉鬥篷,鬓邊一支海棠絹花,眼角眉梢都含着盈盈淺笑。李明寶不自覺的多看趙長卿兩眼,笑,&ldo;我今年已經十三,比你們略長幾歲,本就該護着妹妹們的。&rdo;李明珠簡直要唾棄死他大哥了,對她也沒見這麼體貼過啊!隻是,親兄妹的,她不好揭自家大哥的老底,笑道,&ldo;梨果跟着咱們,梨花兒不去嗎?&rdo;趙長卿笑,&ldo;今天梨花兒姐出去做生意了,一會兒咱們過去瞧瞧。&rdo;李明珠笑問,&ldo;莫不是在燈會上賣花燈?&rdo;&ldo;神猜。&rdo;趙長卿見趙蓉趙長甯也都收拾好,道,&ldo;咱們這就去找先生和阿白。&rdo;淩氏叮咛一句,&ldo;少去人多的地方,千萬小心,逛一逛就回來。&rdo;趙長卿笑,&ldo;母親放心吧。&rdo;上元節這樣的節日,向來是萬人空巷的。坐馬車到了花市附近,車馬便進不去了。李明寶也帶了幾個家丁,正好幫着看孩子。蘇白趙長甯趙梨果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有幾個家下仆人看着。趙長卿同李明珠說前些天做花燈的事,李明珠笑,&ldo;這樣的事,很該叫上我。&rdo;趙長卿笑,&ldo;你家裡親戚往來什麼的,哪裡有空。&rdo;百戶這官職雖說不高,也有許多要交際的地方。李明珠笑歎,&ldo;這也是,我過了初十才得閑。&rdo;李明寶笑,&ldo;親戚朋友平日裡多忙,也就這幾天有空閑吃喝玩笑。不過,弄的太累也沒意思。卿妹妹,一會兒你看到有喜歡的燈盡管告訴我,我送給你。&rdo;邊城人大都直率,像李明寶,他覺着趙長卿生的漂亮,性格也好,很想對趙長卿好,便這樣直率的說出來。&ldo;那可要叫李哥哥破費了。&rdo;&ldo;無妨無妨。&rdo;李明寶财大氣粗的表示,&ldo;我今天帶夠了銀子。&rdo;李明珠白眼她哥,看前面有賣糖葫蘆的小販,便道,&ldo;哥,買幾串糖葫蘆來吃吧。&rdo;李明寶問,&ldo;卿妹妹,你喜歡吃糖葫蘆麼?&rdo;李明珠險沒一拳捶死她哥,怒道,&ldo;我要吃!你去不去買!&rdo;李明寶揉着肩,氣道,&ldo;死丫頭,你給我輕些!&rdo;簡直就是個野人投胎!無視于妹妹的白眼,李明寶問趙長卿,&ldo;卿妹妹,你是要吃紅果的,還是吃糖山藥的。&rdo;趙長卿笑,&ldo;我跟先生吃糖山藥的,明珠姐姐吃紅果的,阿蓉長甯阿白,你們吃什麼的?&rdo;問明白了各自喜好,李明寶叫身邊小厮去買糖葫蘆,李明寶道,&ldo;卿妹妹送的山楂醬也很好吃。&rdo;李明珠道,&ldo;明明是卿妹妹送我的。&rdo;結果全給這家夥偷吃光了。李明寶笑,&ldo;卿妹妹,以後你再做,單獨送我一份吧。&rdo;&ldo;好啊,李哥哥喜歡就好。&rdo;李明珠拉過趙長卿的手,低聲道,&ldo;千萬别給他,就送我一個人。&rdo;李明寶氣:世上竟有這樣一味給哥哥拆台的妹妹!這才到哪兒。蘇先生忍笑,悠然而行。邊城乃重鎮,燈市極是熱鬧,等閑碰到個熟人實在再正常不過。淩騰就很驚喜的表示,&ldo;卿妹妹,真巧。&rdo;接着打招呼,蘇先生、趙長甯、趙蓉、梨果、李明珠,淩騰都認得,隻是李明寶不大熟。李明寶望着一臉書身斯文氣的淩騰,想着剛剛趙長卿叫表兄,想來與趙家是親戚。李明寶笑,&ldo;我是明珠的哥哥李明寶,他們小孩子出來逛燈市,我不大放心,一起跟着來了。&rdo;淩騰笑,&ldo;是啊,剛剛我與姐姐也險些被擠散。卿妹妹,不如咱們一起逛吧,人多才有趣。那邊猜字謎送花燈,要不要去看看?&rdo;男人在異性面前總有着無比的敏銳性,李明寶軍戶出身,書也讀過幾年,卻遠不能跟術業有專攻的淩騰相比。李明寶立刻認識到,猜字謎什麼的,自己絕對猜不過這書生樣的淩騰的。他笑道,&ldo;這樣熱鬧的日子,将軍府與知府大人一并設了燈樓,上面花燈有許多,文采出衆或是箭術出衆者,都能赢得花燈,咱們去那裡才有趣。&rdo;淩騰笑,&ldo;也好。&rdo;趙長卿在與淩三姐張鳳鸾說話,張鳳鸾笑,&ldo;剛剛幸而有淩哥哥,我與三姐姐才沒被沖散。卿妹妹,你帶着弟弟妹妹出來,可得小心。&rdo;趙長卿笑,&ldo;會叫家下人注意的。&rdo;李明珠問,&ldo;二表妹怎麼單單出來了,沒跟大表妹、三表妹一起嗎?&rdo;李明珠母家姓張,張鳳鸾正是她舅家庶出表妹。張鳳鸾笑,&ldo;三姐姐要我跟她一起逛,我同母親說了一聲,就跟三姐姐淩哥哥一起了。&rdo;李明珠便沒再多說。一行人去花樓那裡看熱鬧。燈市這樣的節日,官府派出全部衙役,甚至将軍府也派了兵維護治安。故此,盡管燈樓前人山人海,秩序倒也還好。想要進去比試文采武功赢得花燈,先要猜對一個字謎或是拉開五鬥弓才行。不過,趙長卿一行人沒用比,她又遇到熟人,梁青遠。梁青遠本是楚渝身邊的伴讀,據說是楚将軍近衛的兒子。梁父為救楚将軍而死,楚将軍便收養了梁青遠,視為半子。梁青遠年紀比楚渝還長兩歲,如今跟在楚将軍身邊做事,已是百戶之身。趙長卿同楚家兄妹相熟,故此,也認得梁青遠。梁青遠帶人維護燈樓治安,還是他先看到趙長卿一行。梁青遠着人請趙長卿一行人進去,笑道,&ldo;趙姑娘怎麼不提前打聲招呼,我好提前安排。&rdo;趙長卿笑,&ldo;我們就随便逛逛,不值得麻煩梁百戶。&rdo;&ldo;說不上麻煩。&rdo;梁青遠對趙長卿道,&ldo;今天我得在外面守着,我叫人帶你們進去。&rdo;說着對李明寶淩騰一抱拳,道,&ldo;今日不得多聊,待有閑,我請兩位兄弟喝酒。&rdo;又笑對趙長甯蘇白小梨果道,&ldo;三位小兄弟去裡頭嘗嘗元宵,很不錯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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