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見到我們,似乎有些不高興啊。”司染是個有話就說的性子,受不了這種互相猜測。
玄晉北歎了口氣,自嘲地笑了,“倒不是不高興,隻不過,眼下你到皇都來,并不是個好時機。你剛剛鬧了那麼大的動靜,父皇都吃上白菜豆腐湯了,他要是知道你來了,還能輕易放你走嗎?”
司染擺擺手,“嗐,我還以為多大點兒事兒呢,百姓們吃糠咽菜一輩子都能過,身為君王,也該體會民間疾苦,他有什麼好生氣的?有白菜豆腐湯,就不錯了,戰火紛飛時,老百姓可連樹皮都沒得啃。”
玄晉北歎氣,“你不要将事情想得這樣簡單。你這是在挑戰皇權,如今還有一個國師在處處與你為難,你還敢如此不收斂,司家在你的手裡,我真的擔心,能不能善始善終。”
洛珩咳了咳,表示這裡還有個人。
于是,玄晉北便看向了他,“你也不說勸着點兒,明知道這裡是個虎狼窩,你還跟着她胡鬧。出了事,憑我,可護不住你們。”
洛珩可不是個愛開玩笑的人,他正色道,“殿下也應當知道,您的父皇,不是一個糊塗的君主。從前,他從未想過與天同壽,怎麼突然之間,就聽信了那霓青霄的妖言,要尋求長生之術了呢?如今天下四分,還有各部落不時地挑釁。皇都雖然歌舞升平,可在邊關的百姓,卻還餓着肚子,提心吊膽,生怕哪一日,就兵敗城破,被敵國鐵蹄踐踏如泥。陛下難道就不想四海歸心嗎?”
玄晉北自然知道這其中的關竅。
霓青霄狼子野心,若讓他混迹江湖,那還真的不好管制。可若是他有了官職,也就有了束縛。
江湖與朝堂本是互不幹涉的,可若是江湖宗門勢大,威懾到了皇權,父皇便不會容忍,更何況,世人不知道浮生島的貓膩,父皇未必不知道。
霓青霄若是一直躲在浮生島,父皇就是想要對付他,也沒有辦法。
他進了皇城則不同。
“在你父皇的眼中,司家不過就是個靶子。他想用司家做引子,完成自己開疆拓土的霸業,可是,又不能自己做的太明顯,所以,隻能尋了這麼個由頭。你想啊,一個皇帝若是想要尋求長生,必定要勞民傷财,他沒有這個想法,不代表其他三國皇室,沒有這個想法,利用司家做引子,消耗敵國的力量,卻也是一個緻勝的辦法。”
說到這兒,司染就不得不感歎東黎皇帝的老謀深算。
能做皇帝的人,哪裡會是旁人三言兩語就能控制的。
這不過是霓青霄的黃粱美夢罷了。
“如今你壟斷各國的産業,已然得罪了各國皇室,還有那些氏族。西宜國是你母親的故土,如今的國主更是你的舅舅,他自然不會對付你,父皇即使存着要利用你的心思,他也必定不會護着你,南雍和北夜,都不是好惹的。我不否認司家确實很強大,但若是同時對付幾個國家,隻怕也是分身乏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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