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這下你可以放心了,你好好守着國舅,我便先回去了。”
“好。”
司染走時,還不忘拉走司顔。
姐妹倆回到房中,司顔的神色有些不太對。
“師妹,你怎麼了?”
司顔搖搖頭,“我隻是在想,若是師兄認祖歸宗,那他就是西宜國大氏族裡的貴公子,以後,還能回到青鸾谷,做我們的大師兄嗎?”
司染拉着她坐了下來,順手去給自己還有四顔倒了茶,“你是擔心他不能再做我們的大師兄呢,還是擔心他做了貴公子以後,家族裡便會給他許下門當戶對的妻子呢?”
司顔喝茶的動作頓了頓,“師姐,你慣會笑話我的。我,我雖然,很喜歡大師兄,但是,我不想離開青鸾谷,更不想離開師父……”
司染笑了,“傻丫頭,方才赢老谷主不是說了嗎,萬事皆有緣法。大師兄要做什麼樣的決定在于他,你要做什麼樣的決定則在于你,你想留在青鸾谷,大師兄何嘗不想?隻不過,他出身元氏,從前不知道便罷了,如今知道了,元氏定然不會讓自己的血脈繼續流落在外的,他有了這個身份,便有了這身份帶來的責任與使命。若是元國舅真的命不久矣,他隻怕是立刻便要返回西宜,但是,赢老谷主來了,事情便有了轉機,你說對嗎?”
司顔原本蹙起的眉頭,因為司染的這一番話,而慢慢舒展開來。
“師姐,還是你想得周到。”
司染淺笑,“并非我想得周到,而是當局者迷。傻丫頭,人生之路漫長,不要為還沒有發生的事情自尋煩惱,況且,你跟着師兄前往西宜,成為高門氏族裡的宗婦,貴不可言,又有什麼不好?”
司顔低頭,“我出身江湖性子野慣了,不懂高門大戶裡的那些規矩,會連累師兄被人恥笑的。何況,我既是司家子弟,婚事當然由家主說了算……”
司染倒是忘了這一茬了,是啊,司顔也是出身司家的。
“你既知自己出身司家,就更沒有理由妄自菲薄。咱們司家的姑娘,可沒有這麼扭捏不決的,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從不拖泥帶水,藕斷絲連。”
司顔聞言,挺直了脊背,“是!家主!”
司染撓撓頭,“你叫我師姐我聽習慣了,突然喚我家主,我還真的難以适應……”
司宅的另一頭,司長豐領着赢老谷主進了書房。
“你與我說句實話,這病,你當真能為他留十年性命?”
赢老谷主當下不悅,“你這老頭子,都這把年紀了,怎麼還跟年輕時候一樣扭捏?我說十年就是十年,少一日,我賠給他!”
司長豐這才松了一口氣,“好,好啊!如此,營舟那孩子,也不至于如此為難了。”
赢老谷主哼了一聲,“你們家少主回來了,你這十幾年的心病也該治好了吧?區區一個宋長霖,竟能将你傷得十年閉關不出?我可是不信的。”
司長豐當年可是司胤身邊的左護法,功力自然深不可測,等閑人哪裡能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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