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宮主?”霍臨風驚喜道,“你怎的來了?”
刁玉良眼底泛青,顯然是一夜未眠。果然,他渾不拿自己當外人,脫鞋便上榻,說:“我來借你的營帳補補覺。”
霍臨風一堆問題等着:“先别睡,你二哥近來如何?”
刁玉良使勁拍榻,哭喪着臉:“别提啦!二哥定是被歹人害了!”他坐起來,有闆有眼地講述,“聽朝暮樓的小厮說,二哥六日前喝醉,獨自坐在樓梯拐角,把臉埋進酒壇想溺死自己呢!”
霍臨風猛地一僵:“當真?”
刁玉良道:“起初我也不信,但二哥醒來後又跳樓,跳下又跑進河裡去,他們都說二哥在尋死。”他雙臂交叉抱住自己,有些害怕,“那日我和三哥去接他,他腳上都是血,泡在河裡又哭又笑,嘴裡還一直道歉,說了好多胡話。”
霍臨風卒不忍聽,容落雲道歉,想必是說給雙親,至于道歉的原因亦能猜到,是因為他們的關系。憶起昨夜窺見的情形,他問:“這幾日呢?”
刁玉良說:“六日了,二哥水米不進。”一碗湯,一杯水,都是趁容落雲熟睡時灌進去的。更糟的是,容落雲腳上的傷口加重感染,整個人燒得厲害,精神也愈發不振。
難怪逼得段懷恪出關,可是老大、老三、老四,三人合力還照顧不好一個容落雲嗎?霍臨風看着刁玉良,不禁猶如看廢物一般。
小兒機敏,察覺後漲紅臉頰,說:“二哥形如瘋子,根本不讓我們靠近,更遑論吃藥。”扒開衣裳,露出青紫的胸膛,“我還受了一掌呢,二哥的淩雲掌,我竟是第一個體驗的!”
他重新躺下,昨晚在無名居外守夜,一宿未合眼,此刻一聲哈欠打得眼泛淚花。霍臨風見狀,隻得咽下其餘問題,起身去校場練兵。
一步步朝外,腳步堅定,心裡卻極不安穩。
容落雲被刺激成那般,何時才能恢複?一日不恢複,便傷着、病着,不吃不喝?
方才刁玉良說,守夜未眠?
步至帳口,霍臨風掉頭折返,将打呼噜的小兒一把拎起。他弄醒對方,問:“四宮主,無名居每晚都有人守夜?”
刁玉良點點頭,主要是三位宮主輪值,以防容落雲出事。
霍臨風沉吟:“今夜你把風,讓我去照顧他。”登山上樹,遙遙地偷窺有何意義,即使他能慰藉一二,容落雲的情形卻無法再耗下去了。
刁玉良問:“為何偷偷摸摸的?”
霍臨風道:“眼下他不喜人靠近……故而悄悄的。”
刁玉良又問:“我們兄弟幾個都不成,你去頂用嗎?”
若是從前,霍臨風胸有成竹,然而此刻他隻能盡力一試。商量罷,待對方答應,他離開營帳去了校場。
刁玉良翻身蒙住被子,恰似蒙在鼓中,把他二哥刺激成那般的人,今夜要被他放進無名居。他豈知自己引狼入室,竟覺安心,踏踏實實地睡着了。
一覺睡到晌午,他是活活被飯菜香醒的。
桌旁,杜铮來送飯,剛剛把碗筷擺好。等霍臨風回來,刁玉良跟着蹭口吃食,飽肚後一抹嘴,利落地回不凡宮去。
臨走丢下一句,夜裡見。
杜铮乃一屆事兒精,趕緊問:“少爺,夜裡要做啥?”
霍臨風未答,吩咐道:“黃昏時你再來一趟,帶一碟素茶糕,一碟蓮子糕,一碟杏仁酥。”他記得容落雲愛吃這幾樣,“還有牛乳,炖一盅溫着,都帶來。”
杜铮忙不叠答應,轉瞬明白:“少爺,夜裡要見二宮主?”
霍臨風點點頭,情不自禁地朝外望,以往怨天短,做事的時辰總不夠用,今朝才過半,他已經期盼着天黑。
“少爺。”杜铮囑咐,“小心些,别又被刺一劍。”
霍臨風低頭喝湯:“不會,他改用掌了。”
與此同時,刁玉良抵達不凡宮,顧不得回河心小樓,徑直去了無名居。院中悄悄,他蹑手蹑腳地進屋,踱至卧房門外。
房中更是清寂,安神的香一直燃着,床上三四層錦被,容落雲蜷成一團藏在其中。陸準坐在腳榻上,打着盹兒,手裡攥着擰濕的帕子。
刁玉良縱縱鼻尖,聞見一股濃重的藥味兒,果然地上有一碗打翻的汁水。如昨夜那般,他撩着衣角兜走瓷片,擦幹淨,再折返床邊抽走陸準的帕子,給容落雲拭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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