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一連數百年,每日晨出至日落,司九都日複一日練習術法。每日晨初與星落,司晨都會親自看她施仙法指導,其餘時間便是靈霧相随。
靈霧是一個修為不賴,人也溫和的仙侍,說來慚愧,司九一個十幾萬歲的上神,居然跟着仙侍學習仙法,這事被司晨叮囑過,不準洩露出去,因而整個九天聖境,除了司晨宮的幾個司晨的貼身仙侍侍女,其他人一概不知。
這樣練習了上百年,對比以往十幾萬年前的能力,司九還算是有所進步,但是對比别的仙侍們,還是小巫見大巫,就比如靈霧,就真的比她厲害太多了。
"最近為什麼甚少看見司晨?"練完一套凝形術的時候,司九問站在一旁看她施法的靈霧。
最近司九新學的凝形術,也不知是她靈丹内靈力稀薄的緣故,還是手法與術語不熟的緣故,她老是出這樣那樣的問題。
司九第一次練凝形術的時候,想試試将面前的石頭變成隻兔子,因為司九非常喜歡兔子,然後她一施法,變成了隻雄獅,巨大的雄獅看見她摸在它頭頂的那隻手,目露兇光,張牙舞爪地追着她跑了司晨宮整整兩圈,還害得她重重摔了一跤,一瘸一拐連滾帶爬跑了一段路。後來幸好遇見司晨回宮,才施法将雄獅變回了石頭,看着一瘸一拐滿臉滿身污穢的她,一雙靈動而美麗的眼睛含着淚珠,微笑着擦幹她落下的淚。
司晨雙手合十,給她念了個清潔咒替她将衣裙和臉蛋恢複原狀。
司九看着幹淨的自己,更難過了。像清潔咒這樣的簡易法術,她學了十幾萬年還沒學會,第一次覺得自己很笨。
看見她腫起的右腳,司晨最後還是将司九打橫抱起,喚來喜淑和浣碧給她上靈藥,并用靈力注入她的傷處,佐以治愈咒治愈她的傷。
"司晨哥哥,"床上的人把自己的半顆頭埋在自己的胳膊上,一雙黑曜石般美麗的眼睛充滿了漣漣淚水,美人落淚,我見猶憐。
"司晨哥哥,為什麼,同樣是父皇母妃生的,哥哥自出生時便展露出極佳的修煉天賦,而我至今依舊是個廢柴。"
司九難過的想,"宮人們都說,我可能不是父神母神的血脈,因為父神的真身是白龍,母神是青蟒,司晨哥哥是金龍,我卻是一朵小海棠······司晨哥哥,你說龍與蟒的結合,又怎麼生出一朵海棠?"司九附身趴在腿上啜泣,瘦削的肩膀微微抖動,頭上佩戴的海棠花銀簪上的琉璃串與粉色流蘇,也感同主人的心緒般,左右搖蕩起來。
一陣微風吹過,幾粒晶瑩的海棠淚落入粉色襦裙中,暈開美麗的水紋。
司晨看着眼前哭着的妹妹,想要伸手拍拍她的肩安慰她,最後還是收回自己伸出的手,隻是用安靜似水的目光凝視着她,溫柔的聲音卻道,"怎麼會呢?司九,父神母神這些年待你如此好,怎會不是親生?更何況,小九出世那日,天攜七彩霞光,美麗至極,這可是祥瑞。整個九天聖境獨此一份的祥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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