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陳君故想了想,還是點頭同意。
那個婦人帶着陳君故來到剛剛那間破房子的隔壁。
這間屋子看起來沒有表面上那麼的破舊,雖然床鋪和書桌這些陳設一看就十分古舊,但沒有一絲一毫的灰塵,被打掃的非常幹淨。
“你和天茹好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那個婦人先走進屋内,小心翼翼地拉開書桌的抽屜,“嘎吱”一聲證明了它的年歲。
“其實這間屋子才是天茹生前所居的房子。”那個婦人歎了口氣,“我不知道天茹究竟做錯了什麼事,得罪了多少人,來來去去調查詢問她的人,這麼些年數不勝數。”
關于這一點陳君故毫不懷疑,因為就連她自己都是“來來去去”的其中之一,她最少派人來過三次。
當然一無所獲。
那個婦人顯然對齊天茹一無所知,她不知道齊天茹究竟為什麼被一直被各路人馬查。
“還有人告訴我天茹是什麼京城大小姐,他們為了讓我開口,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那個婦人笃定地說,“天茹和我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我們從小到大,她有什麼事情是能騙過我的?她有什麼秘密能是我不知道的呢?”
陳君故:“……”
她的心情十分複雜。
幾十年了……
也多虧了這婦人的單純,和對自己母親友誼的忠誠。
陳君故看着那個婦人從書桌的抽屜裡拿出一個鐵盒,她從腰間摸出一把鑰匙,打開之後,輕輕拿出一個綠皮活頁本,和三封牛皮紙信件。
她問了一句題外話,“阿姨,您一直在這裡生活嗎?”
“是的。”那個婦人點了點頭,“我在這裡生活了五十多年。”
陳君故眼眸轉了一圈,“那……阿姨您知道以前向陽村有過一個叫大傻的人嗎?他死之前似乎還帶着一個小男孩?”
那個婦人微微皺眉,在努力思考,“大傻……大傻……”幾秒鐘之後她幡然醒悟,“哦!是的!我有點印象,是有這麼個人,他都死了好久好久了吧,他那時候确實總帶着一個小男孩,都說那孩子這裡不太好——”那婦人豎起手指虛點了下太陽穴,“他媽媽也是在這裡有名的……”她的神情略微尴尬了一下,沒有再說下去。
陳君故滿意地點了點頭。
看來關于這段,賀濟舟沒說謊。
那個婦人将手中的本子和信件交給陳君故,“天茹的遺願說這些東西隻能交給一個人,那就是她的女兒陳君故。我也想過出去找你,但是國家那麼大,人口那麼多,我去哪裡找?所以隻能等着你來。如果你永遠不出現,那我會把它們帶到棺材裡,永遠不會讓它們出現在第三個人的手中。”
“謝謝。”陳君故雙手接過,她把信件壓在綠皮活頁本下面,然後輕輕翻開了活頁本的第一頁。
第一頁的第一行,是日期和天氣。
時間所指是三十三年前。
第一頁的第二行,清秀隽永的字體在老舊的紙張上呼之欲出:
【我知道我不是父母的親生女兒,是在二十歲的那年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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