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淩喻滿臉黑線地看了陳君故幾秒鐘,然後輕輕提了一口氣,一時之間無話可說。
陳君故繼續揶揄他:“我們兩家是什麼交情啊,你顧二少又和我與我哥哥是什麼交情啊,好在我哥哥性格脾氣好,是個好欺負的人。如果換了我是當事人,如果這是我的婚禮,你要是這樣遲到,我一定會生氣了,你就給我等着吧。”
“所以你什麼時候結婚辦婚禮?”顧淩喻反調侃了陳君故一句,然後解釋道:“我遲到是因為加做了一場手術,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他人的安全,疲勞駕駛車速都不宜太快好麼?你才剛出了一場車禍,就沒有危機意識了嗎?”
“好好好,你最好是!”陳君故微微一笑,“不過話說回來,淩喻哥,蘇妍妍可是顧老爺子親點的,家室和你也算是門當戶對,而且蘇妍妍又對你死心塌地,愛的你要死要活的,你們兩個在一起對你和顧家都百利而無一害啊——你要知道現在這個浮躁的時代,能有一個人滿心滿眼都是你,能對你有純粹的愛情,是一件多麼難能可貴的事情?”
“……”顧淩喻略微無語地抿了一下嘴,斜開了視線,“得了吧,我們兩個互相有多麼熟悉,你很清楚我是怎麼想的,我也很清楚你是怎麼想的——那些根本不是你的真實想法,如果我們換位,你和我的做法肯定大同小異。”
陳君故沒有肯定顧淩喻的說法,也沒有否認,她隻是繼續笑着說:“今天我太忙了,都沒有好好招呼蘇妍妍,但她來了見到我第一句話就是問你,一共就說了三句話,結果三句話不離顧淩喻……這麼千古一時不可多得的癡心好姑娘讓你碰上了,你多幸運啊,就偷着樂去吧,還在這成天的裝模作樣的,不好好珍惜?”
“……陳大小姐成說媒的了?大好的日子,你還是先打住吧,不提她我們還是朋友——”顧淩喻瞪了陳君故一眼,沒有再繼續說話,而是将沾滿酒精的棉球貼上了陳君故左頰的傷口,幹涸的血漬在刺激的酒精味道下逐漸消失,傷口周圍的皮膚全都跟着紅腫起來——
陳君故緊緊抿着唇線,眉心眼角也皺到了一起——顧淩喻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醫生,他十分清楚陳君故正在忍受什麼級别的疼痛。
從頭到尾竟然能一言不發,這也就是陳君故了……
顧淩喻取過白色紗布動作熟稔地處理完畢,他用指尖輕輕按了按着那塊紗布,又看向陳君故微微抽搐的面容,笑道:“行事兒,不愧是你,就一聲不吭的,真能扛啊!”
陳君故聲音裡都有些微的顫抖,瞟了眼顧淩喻,“完全想象不出來你在手術台上的樣子。”
“就是這個樣子——”說着顧淩喻用繃直的手掌在脖子上劃了一下——
陳君故:“…………”
這動作根本是在說用手術刀割脖子吧……
顧淩喻将方桌上的醫藥品整理完畢放置回原本的地方,和陳君故離開之前又特意囑咐了一句:“我隻能給你簡單的處理,那不是普通的擦傷,雖然現在有點晚了,婚禮結束之後你還是要去醫院看一下,千萬别當成小事不放在心上。以防将來真的留下傷疤,那可真就是‘毀容’了。”
陳君故應了聲,就和顧淩喻一起離開了休息室。
兩個人沿着原路返回,顧淩喻開口問陳君故:“所以賀濟舟那件事你準備怎麼辦?”
“……”陳君故思索了幾秒鐘,意味深長地回答,“總之,我不會放過這個關鍵信息的,不然多對不起賀濟舟主動提供給我的情義啊?”
顧淩喻:“…………”
雖然知道陳君故是在陰陽怪氣,但他還是覺得聽到了一些不得了的字眼——
……情……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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