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北醒了之後,忽然覺得所有人對她都溫柔了好多。
尤其是曉夢和胡靈長老。
幾乎每一個時辰都要來看她一次,拉拉她的手,摸摸她的頭,搞得像她活不過幾日了一樣。
那法寶和靈丹都像是不要錢一樣往她口袋裡塞。
此時離大婚還有十來日,曉夢站在林山北的身後量着她的尺寸,嘀嘀咕咕的說:“怎麼出去幾個月,又長高了些,腰圍又小了,也不知道現在改喜服還來不來得及”
“嗯?真的嗎?我又長高了?”林山北笑眯眯的轉過頭來。
曉夢見她這沒心沒肺的樣子,忍不住歎氣:“小主人,你就把我帶上吧,自從咱們重逢,我都求了你多少次了,為什麼你就是不願意重新契約我?”
曉夢的語氣失落,像是個被抛棄的孩子一樣。
林山北聞言不語,握住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指,轉過頭來看着她。
曉夢哀求般的目光在林山北淡淡的注視中敗下陣來,似乎是想最後再挽留一下,她說:“小主人,我隻是一個妖器的器靈,哪怕衍生出了感情,也未必需要感情作為我的動力,嶽君正他再好,也不及岩大人和您”
“曉夢,你就當為了我,留下來替我照看着老爹樹和洛山派,我原本的計劃,至少還有百年才會離開,我是可以看着老爹樹一點點長大,也可以将我對洛山派的抱負施展開來”
“可我以前不懂事,欠了太多的人情,每一樣,我都想好好報答。而且…曉夢,我之前也同你說過,你自由了,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不必拘泥于和嶽君正之間的情愛,你可以遊覽山河,也可以隻做一隻小蝴蝶,在花叢中飛舞,你有自己的思想和愛好,不必為了我和爹爹拘束自己”
林山北話音剛落,就看見眼前絕色的姑娘落了淚。
豆大的淚珠從兩頰滾落,悲痛的情緒絲毫不需要渲染,曉夢的眼眸輕輕合上,顫動的睫毛上挂了還沒落下的淚。
“小主人,我從不曾…拘束自己,隻有在您和岩大人的身邊,我才是我”曉夢再次睜開眼,嘴角勉強撐起一絲笑意,但更多的是悲痛。
“小主人,您說的對,岩大人還沒有化形,這一次,該我護着他長大才是”曉夢擦去臉頰的淚痕,昳麗的容顔再次綻放。
“我并不是這個意思…”林山北很是動容,她對曉夢也有很深的感情,絲毫不比對黎慕青少。
“我知道…不必解釋了,我知道您是希望我能像世間大部分人一樣,為自己而活,和您在一起,我也常常會忘記自己是一個妖靈,但我無論怎麼改變,始終是一個妖器,改變不了護主的本質”曉夢揉了揉眼角。
“曉夢,你放心,我這一次飛升,并不是沒有保障的,我之所以會修為大增,是得了一個創世神的神力,需得替她上去辦一件事,等這件事辦完了,我就想辦法下界來找你”林山北看着她通紅的雙眼,始終沒辦法将她真的丢在凡間。
隻是天上一天,地下一年,此後一别,确實不知道再見是何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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