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邦面上激動之色更深。
仿佛為高産糧種而高興。
然而……
蕭何沉思。
曹參似乎有些坐立不安。
劉邦見此,也仿佛是察覺到什麼。
他面上的激動之色消失不見,看着風煙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再止……
風煙:……
這看起來真,但又要讓她察覺到不對的演技和劇情設置……
可真是難為你們了。
就是這彎彎繞繞的,實在不适合她這個現代普通人。
還好到秦朝後她接觸了不少朝臣,鍛煉了眼力和腦力,也還好……
她不是個急脾氣!
風煙端起碗,淡定的喝了口水。
放下碗後,她繼續陪着他們演戲,“新種數少,堪夠各郡治培育,黔首若想得種,需待二三歲。”
風煙說的雖是黔首種新糧種的事情,但這話一出,卻是變相的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劉邦三人沉默。
随後轉移話題聊起了其它。
他們沒有戳穿風煙的身份,但這已是彼此心照不宣的事情。
三人對風煙的态度沒怎麼變,似乎仍當風煙是朋友,但與風煙談論的話題卻大膽了一些。
甚至涉及到了朝政。
“天下将安,秦法适戰不适治,不知陛下可有變法之意?”蕭何話語中帶着憂心。
他看似與幾人閑談,但實際是在問風煙一人。
且他這話極為大膽。
什麼叫天下将安?
秦一統已有一年,這一年無戰,但卻并不安定?
為什麼不安定?
因為六國未收心?
又為什麼即将安定?
因為破山威懾?
那作為一個小吏,又是怎麼知道破山的?
始皇帝的行蹤、之前各郡縣發生的事,他都知道了?
這些事情,在有門路的人眼裡雖說不是什麼秘密,但就這麼被透露出來,且是在風煙這個策易史面前透露出來……
可以說,蕭何真的是極為大膽。
更别說他還提到了變法。
曆來變法都是不易之事,可蕭何卻未憂心變法失敗,隻是憂心秦不會變法。
是他對始皇帝有信心?還是對大秦的國力,和破山的威懾有信心?
亦或者是别的什麼?
蕭何等着風煙的回答。
劉邦和曹參也未說話,顯然,他們清楚這話不是問他的。
風煙在心中歎氣。
也不知蕭何是不是在短時間内就摸清了她的脾氣,說話竟然這麼大膽。
“何以為,秦若變法,可成否?”風煙沒有直接回答蕭何,反而反問了一句。
“可成。”蕭何回答得極其肯定。
至于原因,他沒有說的意思。
但他就算不說風煙也清楚。
“既可成,陛下應是不拒變法之策也。”
風煙的話有些模棱兩可,但話語中卻偏向始皇帝會變法。
曆史上秦制的缺點始皇帝并非看不到。
但他沒找到在既能實行郡縣制,又能讓大秦穩定的方法。
他也并非沒嘗試過。
秦曾授田于民。
秦實行的‘黔首自實田’本是一個非常好的政策,既能讓國庫收到稅收,又能授田與黔首,但……
這個政策實行後,各地糧價瘋漲,黔首不但未得到名義上的田地,還要交更多的稅。
權貴的操控,讓這一政策宣告失敗。
而始皇帝也被逼得不得用強制的手段來壓制矛盾,不得不靠巡狩來威懾權貴。
如今的秦,因為風煙的到來,有了高産作物、新農具安民心,有紙張收士人之心,更有強大的武器壓制各地貴族。
朝中臣子甚至還有‘風煙背後勢力’帶來的危機感……
種種原因下,秦變法确實要容易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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