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了你,雖說行善事不求回報,可你呢,不知感恩還處處數落對你有一茶之恩的恩人,聖賢書如果都教了你這些的話,還是趁早把書燒了取暖吧。”
書生的臉變白了。
明朝勾起唇角,雖然這件事顧璎婠想訛茶鋪,需要嚴肅批評,但這間接證明了,想在口頭上赢過顧璎婠,這個能人還沒出生呢。
這個書生明顯不是顧璎婠的對手。
完勝。
書生良久不說話,像是受到了極大挫敗的樣子。
顧璎婠望着他,沒有一絲可憐他的想法,反而覺得十分有緣,“你不是京陵人吧?”
書生擡眼,随即别開臉,很是别扭的,“嗯。”
雖然心裡有些抵觸,但他還是回答了顧璎婠。
顧璎婠微笑,“今年的秋闱,你是來應考……落第的吧?”
“……嗯。”書生别扭地答應了一聲,随即悶聲道,“你想嘲笑,能不能直接一點?”
話是這麼說,書生的脖子梗地老高,像是很不服氣,但又不得不服氣。
“我是茶水喝多了,有這個閑工夫嘲笑你?”顧璎婠還是笑了一聲。
這個說法,引得這個書生有些驚訝地看她。
“十年寒窗,千裡迢迢,誰能不能嘲笑你們,人各有命,沒有考上,代表上天會給你更好的安排,不一定隻有仕途這一條路可走。”
可能是從沒有人這樣體諒過,書生的表情顯得有些糾結。
望着書生,顧璎婠自始至終保持着淺淺的笑容,“我叫顧璎婠,請問公子姓甚名誰?”
明朝狐疑地望着顧璎婠,她怎麼說話這麼客氣?
書生一愣,“丁乙。”
“丁乙……”顧璎婠細細品味,最後做出了一個評論,“簡單大氣,好名字。”
丁乙也是個奇葩,他哼了一聲,“什麼都由你說了算。”看起來這個顧璎婠氣勢迫人,和她在一起說話,就不要妄想找什麼話語權了。
顧璎婠的目光透着幾分盈盈的亮光,“在我看來,丁公子走仕途這一條路,似乎是辜負了自己的才能,為什麼不好好在自己擅長的方面大展拳腳呢?”
“我擅長的方面?”丁乙嗤笑一聲,“你剛才說的那一番話,雖然我很不服,但我接受,可你不能總吹牛吧,這麼一會兒,你就能看得出來我擅長什麼?”
反正丁乙不相信。
顧璎婠眨了下眼睛,聲音輕緩,“經商。”
丁乙确實要對顧璎婠這個長相好看的姑娘刮目相看了,否則他還以為這世上好看的女人,都是頭發長見識短。
可丁乙還是不服,“你憑什麼這麼說?”
“你早就将我和店小二說的話,很完整的偷聽了,于是你在心裡算了一筆賬,把我和茶鋪雙方的利益得失算得明明白白,一分不差。”顧璎婠微微停頓,眼中滿是笑意,“方才,我要請你一杯茶水錢,你便站在你算出來的結果上指責我,是這樣嗎?”
“……你終于承認,是你坑了茶鋪的!”舊話重提,丁乙還是氣不過,怎麼被一個女人教訓了。
顧璎婠輕聲笑了,“我從來沒有否認過,我是占了便宜。”
這樣落落大方,反而讓丁乙有一肚子大道理沒處說去了。
“看待一件事,你最擅長的就是用數字和銀兩來判斷,可你卻忽略了善變的人性。”顧璎婠可以看得出來,丁乙就是一個經商的材料,來考試做官才是屈才。
顧璎婠又道,“你不管人性道德,隻顧利益金錢,你信嗎,如果給你一筆錢,你可以在這片土地上締造有一個你自己的商業帝國。”
這一番話說出來,任誰不震驚,更何況是前二十多年都過着窮酸生活的丁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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