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可是累着了?”司空容若提着一袋東西,側身輕聲問道。
老人顫顫巍巍的摸着斑駁的牆,自言自語的說道“這裡明明我記得有個小坑,怎麼就摸不到了呢…”
司空容若一聽,目光也落到了老人顫巍的雙手細摸的牆下,他看見老人有些失落的神情,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是好。但這時一個堅韌而不失柔軟的聲音從路的盡頭緩緩響起“珍姨,疙瘩不在這處牆角,在這轉角的地方呢…”
老人聽了聲音激動的擡頭“阮娘…。”隻見不遠處的中年女子身穿淺綠色外套,白色的紗裙在風中搖曳,頭發僅用一條布帶給捆綁了起來,她一手提了一壺酒,另一隻手牽着一個極為俊俏的孩子,一個本應在書院裡上課的無忌。
無忌歡快的掙脫開母親的手笑着從路的一端往老人方向奔跑而來“珍珍奶奶,珍珍奶奶…”
老人歡喜的抹了把眼淚,也快步的往前走去“無忌小兒…”
無忌很快就跑到了老人身邊,但也很有禮貌的對着衆人行了個禮,老人一看笑了起來說道“無忌長大了,會行禮了…”
“去書院上了那麼久的學堂,禮儀禮節還算過得去…”阮娘也從路的盡頭走了過來…
“娘…”無忌不好意思的望了阮娘一眼,随後就嘻嘻哈哈的拉着老人的手搖了搖說道“珍珍奶奶,房子我們都已經打掃好了…你們趕緊進去呀,我娘還帶了女兒紅呢,我們趕緊進去嘗嘗…”
“你這個小滑頭,那麼久沒見越發機靈了…”老人笑着摸了摸他的頭,極為感慨的看了阮娘一眼“可還好?”
“勞煩珍姨費心了,我們很好…”阮娘聲音中帶着肯定,眸中帶着堅毅的光芒,讓老人百感交集。
“辛苦你們了…那麼久沒回來,我都不知道屋内究竟是個怎樣的光景了…”老人極為慈愛的望着兩人溫和的說道。
“走吧,珍姨,現在與過去并沒有什麼不同…我們都還在”阮娘對着老人柔聲說着,
老人激動的抹了把眼淚“是的,我們都在…走走走,還要趕着給老頭子做午飯呢,你帶了好酒來,他一定高興壞了…”
司空容若嘴角輕彎,随着衆人緩步往老宅走去,在走到轉角處,老人用手摸到了熟悉的小坑時,露出了極為懷念欣喜的微笑“是的,我們到家了…”
擡眼望去,宅子安安靜靜的坐立在巷角的一邊,在歲月的沉澱中越發的沉穩大氣。老人極為激動的走進了自己熟悉的宅子,更讓人驚喜的是,院内還有好多個熟悉的面孔沖着她微笑,都大聲的說道“歡迎回來…”從前在街道賣菜的李大媽,轉角愛聊天的何大姨…
阮娘望着衆人,笑着說道“午餐可以開始準備了…大夥一起吧…”
老人極為驚訝的望着阮娘問道“大家怎麼會知道我們今天回來?”
阮娘笑着望了眼司空容若,對着婆婆說道“這個事,你可能就要問下這位容公子和意慈夫子了…”
老人望了眼司空容若,司空容若眸中帶笑,老人就懂了,感激的說道“感謝了…。”
“走吧,婆婆…他們應該也要回來了…”
老人一聽,突然想起崇陽那個臭脾氣,趕緊和阮娘往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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