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浒有些遲疑,垂着頭低聲答道:“福建……福建的布政使張居廉還沒來得及動手。侯爺那兒,卑職無能,未曾得到消息。要不卑職再跑一趟福建?”
羅懷夏和張居廉達成的交易就是以武定侯的安危為條件,現下張居廉都有空往督察院裡塞人,福建布政使是高黨裡為數不多的地方大員,他難道還會沒來得處理?于氏心沉了下去。羅懷夏至今都沒有和她說清楚他在張高黨争中扮演的是什麼角色,于氏有些後悔先前放手讓羅懷夏折騰,現在她别說想把羅懷夏從這黨争裡摘出來,就連摸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都無從下手。
“也無他法,隻能勞煩韓侍衛再冒險一次了。我們武定侯府這回真是魚遊沸鼎啊。”于氏隻覺得腹中隐隐有鉛墜感,吸了口氣忍住惡心的感覺,強作鎮定地吩咐韓浒。
韓浒應諾,恭敬地行了一禮退出雁芙閣。
“瑞……”于氏剛想喚瑞霜來扶她起來,腹中忽然産生一陣撕裂般的疼痛,于氏忍不住痛呼了一聲,下身好像有黏膩的液體流出來。
“夫人!”瑞霜看見于氏慘白的臉色,暗叫不好,趕緊一邊扶住于氏,一邊高呼,“來人呐!快去叫穩婆!瑞霖,你去把太醫院的陳院判也請來!等不及了,夫人怕是發動了!”
幸好于氏月份大了,府中早備好了穩婆,沒過幾分鐘穩婆就趕到了雁芙閣。
丫鬟們把于氏擡到臨時布置成産房的東廂房,于氏已經疼得滿臉是汗,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一點兒聲音都發不出來。
“可潑過醋了?快把夫人擡到卧交椅上!讓廚房趕緊準備些白粥、參片。窗戶别開!東邊再擺兩盞蠟燭。以防萬一再去煮些人參、當歸、川芎、紫蘇、白芍、牛膝、陳皮、柴胡、蔥白。”穩婆四十餘許,看起來穩妥得很,她沉着的吩咐讓先前還有些慌亂的瑞霜瑞霖等丫鬟也安穩下來,雖然還有些陌生,仍有條不紊地按着穩婆的要求去操辦。
于氏疼得隻能發出細細碎碎的□□,穩婆拿了一條汗巾塞到于氏手裡,讓她有處洩力,溫聲安慰:“夫人您先别急,孩子頭還沒出來呢。您先存些力氣。”
羅懷秋聽見沛芹院外頭盡是仆婦來來回回奔走的聲音,放下手中的繡繃,“安福,你去看看,外頭發生什麼了?”
安福出去了一下立即匆匆回來,面帶憂色地說:“小姐,是夫人發動了!”
羅懷秋吓了一跳,于氏這才八個月,現在這是早産。想起“七活八不活”的俗語,羅懷秋擔憂地跳起來,“這可怎麼辦!穩婆去了嗎?娘親現在怎麼樣?有通知祖母嗎?”羅懷秋丢下繡繃,就要往外沖,安福趕緊勸住她。
“小姐,您别急。府中穩婆都是早早請好的,這回請的蔣媽媽也給鄭國公夫人接生過,經驗豐富得很。夫人吉人自有天相,您别擔心。您現在去了也幫不上忙。”
羅懷秋知道産房“污穢”,常人忌諱進入産房。但這是她親娘!羅懷秋不顧安福的勸阻,仍是急沖沖地趕向雁芙閣。
到了雁芙閣羅懷秋看到老夫人也來了。
“祖母!您怎麼來了?您快回去休息吧,外頭熱!”羅懷秋一直以為老夫人不太看得慣于氏的脾氣,沒想到老夫人也不避忌諱親自來看于氏。
老夫人微笑着搖了搖頭,拉着羅懷秋的手在東廂房外的圈椅上坐下,“喜娘真孝順。祖母不怕熱。你母親這是焦慮過甚才被逼的早産呐。唉,說起來也是我們武定侯府對不住于氏女,你母親自十五歲嫁過來就沒有一天敢真正放下心。”老夫人臉上露出愧疚和憐惜的神色,輕輕拍了拍羅懷秋的手。
羅懷秋胡亂點點頭,其實壓根沒聽進去老夫人說了什麼。老夫人看在眼中,暗自歎了口氣,把羅懷秋樓到懷裡,吩咐棗華去泡蜂蜜柑橘茶,溫聲安撫羅懷秋。
産房裡一開始還能聽到于氏熬不住疼痛的嘶喊,到後頭是連叫聲都沒有了。羅懷秋如坐針氈,真想沖進去看看于氏情況,幸好老夫人牢牢拽住了她。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于氏差不多是辰時半發動的,等老夫人和羅懷秋草草用過午飯後,瑞霖端着血水出來卻說嬰兒的頭還沒露出來。
“夫人,您别睡過去!”裡頭穩婆忽然高呼了一聲,羅懷秋聽了差點從凳子跌下去。現在都過去一個多時辰了,正是産婦最需要用力的時候,于氏卻脫力了。
“要白粥嗎?”“來不及了,你看夫人現在還喝的下去嗎!”“參片,參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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