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之澤從懷裡掏出一個緞面錦盒,杏紅本不想理他,卻還是忍不住看了一眼,這一看,她登時整個臉都黑了。那個錦盒裡裝的是糖沒錯,但,卻不是侯之澤的,而是月白買給城憶的。
兄妹二人出身貴胄,地痞流氓沒見過幾個,色眯眯的官場淫賊倒見過不少。少年警惕的把妹妹護在身後,對侯之澤道:“這位公子還請自重。”
侯之澤無趣的咂咂嘴,收起錦盒想起了什麼,轉頭對着城憶尴尬一笑,哈哈道:“忘了和姑娘說了,這糖……”
城憶面無表情,淡淡的道:“你拿着,便是你的。”
“那就謝姑娘了。”侯之澤笑着沖她挑眉。
“閣主,你怎麼能放任那隻臭鶴……”杏紅氣得想跺腳,那桂花糖是月白買來讓閣主服藥時沾嘴用的,一月隻賣百份,錦盒裝的更是稀有昂貴。
杏紅看了一眼月白,卻見他不為所動,直視前方,更是氣不打一出來。
算了,他都不在意,她在意個什麼勁,杏紅隻道自己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不知道,低頭開始研墨。
月白表面不動聲色,心底其實是在意的,如果杏紅再看得仔細一些,定能看到他放在身體右側的手指在微微用力,像是隐忍。
“王兄。”少女抓緊了兄長的衣擺,目帶水光,看起來楚楚可憐。
“别怕。”少年安慰的拍了拍她顫抖的肩膀,溫柔的把她護在身後,對城憶禮道:“在下陸淵,舍妹陸琳,謝閣主不念前嫌,讓我兄妹二人得以入閣。”
城憶點點頭,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卻不會讓人覺得冷漠。
那是心平氣和、淡然一切的平靜。
城憶稍稍打量了二人,陸淵與陸琳衣着華貴,而她那日在閣外遇見二人時卻不是這副風光靓麗的打扮,而是破破爛爛的暗色長袍。
也是那副落魄模樣,讓她不小心被他們誤傷。
“二位請坐。”
城憶示意他們坐下,陸淵正猶豫他們兩人一個凳子該怎麼坐時,在那張椅子的旁邊憑空出現了另一張椅子,同樣的花紋,同樣的散發着淡淡的梨木香。
二人入座,少女看起來有些拘謹,坐在椅子上不住扭動,眼睛也時不時看向旁邊的少年尋求安慰。然而少年卻直視前方,沒注意到她。
“準備好入夢了嗎?”
城憶問的是陸琳,仙人閣的規矩是入夢祭出夢魇之後便不能在人間逗留,須立即進入黃泉轉世投胎。而記錄夢魇這個過程需要他凝神專注,并不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所以,即便他們兄妹一起入閣,也隻能一個個來。
這是規矩,她知道陸淵一定是明白的,不然他之前也不會放任陸琳一人走進結界裡。
世間最難是離别,城憶深有體會,心最痛的,永遠是被留下的那個。
……
陸琳沒有回答城憶的問話,而是想起了什麼,眼睛睜得大大的,表情很是恐懼。
“琳琳,答應王兄,無論夢中看到什麼都不要害怕,不要退縮,那都是假的,都已經過去了。”陸淵耐心的安慰着陸琳,他能想到陸琳的夢魇是什麼,因為——那也是他的夢魇。
“王兄,你别放開我的手。”陸琳眼眶噙淚,楚楚動人。
“我不會放開的。永遠。”
陸淵緊握她的手,就如那天一般,五指緊扣。
畫案上的三生石幽幽散發着淡藍色的光,城憶拿起毛筆,開始記錄這第四個夢魇。
——第四夢——日照香爐生紫煙
這是一個沒有被曆史記錄下來的小國家,地勢低窪,多丘陵水田,盛産細長稻米與清香茶葉,百姓安居十分富饒。
然而這樣一個和平安甯的國家,避世而居沒有外患之憂,卻隻存在了短短十七年,便在地圖上詭異的消失了。
……
公元五百六十三年六月,南方有一小國圈地崛起,國名為越,國号——淵臨。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第七之下 寫給你的小情書+番外 高調隐婚 我在全息世界殺瘋了 此恨綿綿無絕期 假如星秀場在線 半面魔妃九顆心 殺死遊戲!在詭秘世界成反派大佬 我在七十年代談戀愛 情深以南愛無歡 烈火 校花别追了,我隻愛我的高冷女神 尋夏 我靠學習再次稱霸! 白桦向陽生 坎坷修仙錄 舞娘不低下/舞娘十夫 她是我的藥 我真的不是在末世 不正經喜歡[娛樂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