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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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秦程雪親自下廚為他煮了一鍋長生面，等面端上桌準備開吃的時候，府裡卻突然來了個不速之客。趙平桢走到卧房門口就聞見陣陣香味，不由奇道：&ldo;這是在吃什麼？&rdo;因五皇子時常來串門，下人又不敢讓他等在府外，逐漸的甚至連通報都免了。秦小樓聽見外面給五皇子行禮的聲音，隻得放下面碗走出去。&ldo;是我弟弟做的長壽面。&rdo;趙平桢自說自話地進了卧室，隻見秦程雪黑着張臉坐在桌邊，見了他不情不願地起來行了個禮。趙平桢看着他這副模樣，便不說免禮，孰料秦程雪自己起來了。趙平桢冷笑：&ldo;本宮何時說了讓你起身。&rdo;秦程雪漂亮的眉頭用力一皺，猶豫了片刻，隻得又跪了下去。趙平桢端起桌上的碗，用筷子挑起面條：&ldo;這裡面加了什麼東西，竟這麼香？&rdo;秦小樓道：&ldo;是舍弟用花和蜂蜜配的香料。&rdo;趙平桢道：&ldo;你們煮了幾碗面？&rdo;秦小樓道：&ldo;隻有兩碗。&rdo;趙平桢端起秦程雪的那碗吃了起來，并讓秦小樓陪他一塊兒吃。直到兩人将桌上兩碗長壽面都吃了，秦程雪始終跪在地上。這期間，趙平桢對他視若無睹，秦小樓也對他視若無睹，并未替他開口求情。趙平桢道：&ldo;這面有些意思，甚合本宮胃口。阿青！&rdo;他喚來一個随行的下人：&ldo;去秦禦史家的夥房看看，還有多少面條‐‐以及做這種面的面粉‐‐統統替本宮打包帶回王府去。&rdo;說罷用扇子挑起秦小樓的下颌，似笑非笑地問道：&ldo;秦禦史不介意吧？&rdo;秦小樓淡然道：&ldo;殿下若是喜歡，明日下官親自送幾筐到殿下府上，何必勞煩殿下的侍從。&rdo;&ldo;哎。&rdo;趙平桢目光淩厲：&ldo;勞煩幾個下人總比勞煩禦史公子好罷。&rdo;跪在一旁的秦程雪臉色灰敗。等阿青将秦府的面粉面條全部搜羅來，趙平桢将扇子一收，起身道：&ldo;今日是小樓的生辰，本宮來前并不知道，故沒準備什麼禮物。不如晚上本宮帶你去琴思樓慶生？&rdo;秦小樓道：&ldo;下官今日有些跑肚，不宜出門。辜負了殿下的美意，還請殿下恕罪。&rdo;趙平桢嘴角冷冷地彎了彎，也不強求，帶着幾個随從走了。他走後，秦小樓将跪的雙腿發麻的秦程雪扶起來，一邊歎氣一邊為他按摩腿部。秦程雪委屈地抓着哥哥的衣襟直掉眼淚：&ldo;哥哥，我讨厭那個五皇子。&rdo;秦小樓擡袖擦掉他的眼淚：&ldo;你不喜歡顧大學士，又不喜歡五皇子，你喜歡誰呢？&rdo;秦程雪摟住他的脖子，溫熱的眼淚直往他脖頸裡淌：&ldo;我誰都不喜歡，我隻喜歡哥哥！哥哥喜歡他們麼？&rdo;秦小樓沉默了一會兒才答道：&ldo;我也不喜歡他們。我隻喜歡你。&rdo;秦程雪這才放開嗓子嚎啕起來，一邊嚎啕，一邊緊緊摟着秦小樓的脖頸不肯放。秦小樓輕柔地拍着他的背脊安撫他：&ldo;你不喜歡便不喜歡，以後不要再在五皇子面前表現表現出來。他要我們生，我們便能生；他要我們死，我們隻得死。&rdo;秦程雪連連點頭，吸着鼻子道：&ldo;我、我去外面買面條，重新下長壽面。&rdo;秦小樓歎氣：&ldo;怎還買的到？你以為五皇子他當真喜歡我們府裡的面嗎？&rdo;秦程雪不信，差下人去買，跑遍了汴京，果真沒有一家面店賣面給他們。秦程雪不死心地去問鄰裡讨，哪知連跑幾家，别人連一點面粉都不肯給他。這是這世上有許多時候，當人們以為一件事就要這麼發展下去的時候，卻偏偏會跑出一個人或突發一件事改變這樣的格局，使得事情完完全全偏離了原本的軌道，轉向一個截然不同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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