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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頁(第2頁)

沒一會兒,裡面傳來葉宵的聲音,“用隊長的就行。”

淩辰滿意了,“好,放在架子上的,自己拿。”

葉宵洗完澡出來,頭發已經吹幹了,身上穿着淩辰寬大的白T恤,空蕩蕩的,身形顯得瘦削。

發現窗台上五個啤酒罐挨着放了一排,應該都是淩辰在他洗澡這段時間裡喝的。

見葉宵盯着窗台上的啤酒罐看,淩辰不太自然地解釋,“口渴。”說着,他迅速轉移話題,指了指床,“你想睡左邊還是右邊?”

葉宵看了眼并排放在一起的兩個枕頭,以及隻夠一個人蓋的被子,耳朵發熱,“隊長,要不……我也去睡客房吧。”

“沒客房了。”淩辰睜眼說瞎話,理由找得也很不走心,“晚上要降溫,小毛毛,可以幫隊長暖暖床嗎?而且隊長一個人睡,真的很孤單。”

一碰上淩辰,葉宵就很沒有底線。他脫了拖鞋爬上床,占了右邊的位置,整個人都縮進了被子裡。

淩辰身上心裡都躁得慌,進浴室沖了個冷水澡。等他出來的時候,就看見葉宵躺在被子裡,露出個腦袋。見他出來了,清淩淩的眼睛就看了過來,眼弧微彎,“隊長,床已經暖好了,可以上來睡覺了。”

淩辰沒敢往前走,轉過身,又進浴室沖了個冷水澡。

第34章第三十四條小尾巴

然而該睡覺還是得睡,淩辰足足沖了二十分鐘的冷水,但從浴室帶出來的一身涼氣到了床上,一會兒就沒了。

葉宵還擔心地問他,“隊長,你冷嗎?”

淩辰搖頭,“不冷。”他很熱。

窗外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窗戶裡吹進來的風帶着涼意。兩個人蓋同一條被子,不可避免地肩膀蹭肩膀,腳挨着腳。身上還是同一款沐浴露的味道,不能更親近了。

淩辰漸漸冷靜下來,他放松地半垂着眼皮,在這個雨夜裡,體會到了一種以往不曾有過的舒适。之前一個月,在D區時時刻刻都繃着弦的緊張,出來之後,一直警惕着周遭的不踏實,全都變淺變淡——唯有睡在旁邊的人無比真實。

他突然想起,二部的前總指揮梁令曾經教過他,任何一個人,都沒辦法每時每刻繃着心裡那根弦,繃太緊繃太久,都會斷,所以要學會放松。

梁令的放松方式,是裝一碟花生米,喝兩杯伏特加。淩辰在想,可能葉宵就是他的花生米,他的伏特加。

見葉宵不睡覺,睜着眼睛左看右看,一臉的好奇,淩辰拿腳蹭了蹭葉宵的腳背,“睡不着?”

“嗯,”葉宵點頭,“有一點激動。”

“激動什麼?”

“我也說不清楚,”葉宵手拉着被角,偏頭看淩辰,眼睛亮亮的,“這裡是隊長長大的地方。”

“傻不傻?”淩辰被他看得心軟,“想聽睡前故事嗎?”

葉宵點頭,“想。”

淩辰見他一臉期待,換了個姿勢,左手撐着腦袋側躺着,右手随意地搭在被子上,慢悠悠地說話,“上次講了我背上紋身的來曆,對吧?”

“對。”

“還想聽什麼?”

葉宵想多了解淩辰,不管是哪一個方面,都想知道。但隻能選一樣的話,“我想聽隊長小時候的事。”他自己小時候,前一天和後一天都沒什麼區别,每天都在訓練、争鬥,隻為了能活下來。

淩辰順手幫他理了理被角,“我小時候?好像也沒什麼好講的,我念小學以前,是保姆照顧的。據說那時候我很安靜,整天拿着個魔方玩兒,也不膩。”

葉宵在常識方面極為缺乏,有些疑惑,“為什麼是保姆照顧你,不是爸爸媽媽?”

“因為家裡沒人。爸媽太忙,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都走得早,隻能保姆照顧了。”淩辰見葉宵有興趣,就多說了幾句,“我沒見過我爸媽的父母,聽說都是做生意的,産業鋪得很大。我爸我媽都是獨子,兩個人智商都高,但一心撲在科學研究上,不準備繼承家業發揚光大。”

淩辰回憶,小時候的事情記不太清了,但少年時期的自己,心裡像是悶着一股氣發洩不出來,每天不是在打架,就是在去打架的路上,獨來獨往。後來進了二部,打架升了級,但本質上還是在打架——反正都沒有什麼正面意義,乏善可陳。

于是他把手蓋在葉宵眼睛上,“好了,睡前故事已經講完了,我們小毛毛該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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