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付萱放下筷子,張越銘淡淡道:“吃飽了?”
付萱點頭,起身欲收拾碗筷,但手立馬被人抓住了,道:“不需要你做這些。”
張越銘的聲音很冷,前所未有的冷,冷到讓付萱血液瞬間凝固,她擡眼去看張越銘時,眼中的淚水又不由自主地滑落。
張越銘看着她臉上的淚水,微眯眼睛,眼睛變得深邃莫測。
牽上她的手,開口道:“我最後再問你一次,真的要同我和離嗎?”
在這一刻,張越銘依舊期待着付萱能為他改變主意。
可付萱即使是痛苦,但她還是點頭同意了。她并不是為自己而生,她愛張越銘,但她背負的擔子不允許她為愛情抛下一切。
“對不起。”付萱道。
又是對不起,這對不起斬斷了張越銘所有希望。
張越銘又傷心又不甘心,道:“我說過,我這輩子隻傻一回,你如真的與我和離,我絕不會再回頭,你我往後便是陌路,如此,你也要放棄我們的感情嗎?”
這是張越銘最後的掙紮,他在等待付萱給他答案,等呀等呀,付萱隻是低頭不語,也不願看他。
他突然感覺自己很可笑,他居然還一而再再而三地期盼着一個不怎麼愛自己的人回頭。
安靜的房間裡,張越銘絕望地望着逃避的付萱,笑出了聲,笑着笑着他臉上多了幾行清淚。
聽見張越銘突然發出的笑聲,付萱擔心擡頭看他,突然見他從衣袖内拿出一把小匕首。
付萱還沒反應過來,張越銘已經揮刀割發。
付萱痛得說不出一句話來,眼睛注滿了淚水,怔怔地看着眼前與自己恩斷義絕的愛人。
張越銘舉着割斷的頭發,聲音沙啞,态度決絕道:“今日你我恩斷義絕,來日不複相見。”
說罷放手任自己的黑發墜落。
付萱看着那根根發絲,知道張越銘是認真的,他真的不打算再見她了,他餘生都不想同她有所瓜葛了。
想着往後可能再也見不到張越銘了,付萱在他轉身的那一刻慌忙道:“你說的補償是什麼,我都願意給你。”
張越銘一頓,沒有回頭,淡淡道:“你我都不要了,你覺得我會在乎那些補償嗎?”
在明确付萱無論如何都會放棄他時,他就已經絕望了,他再也不想再見到她,怎麼還會要和她有關的傷心物。
說完後,便像一陣風似的在屋内消失了。
付萱正對着的打開窗戶,感受着迎面而來的陣陣寒風,她潸然淚下,嘴唇顫動,雖然她在極力克制,但最後還是忍不住哽咽起來。
屋内風聲蕭蕭,哭聲四起,她一邊揀掉落地上的黑發,一邊哭着,嘴裡喃喃對不起。
她辜負了張越銘的真心,她傷害了他,她永遠失去他了。
理性上,她應該開心的,起碼張越銘不會影響她查案了,但她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一想到張越銘剛剛眼眸失去亮光的瞬間,她的心就像千萬鋼釘刺穿了似得,疼到她呼吸不上來。
付萱把收集好的發放到懷中,蜷縮成一團,嘶啞低吟:“父兄,萱兒好痛啊,要痛死了。我是想和他永遠在一起的,我真的想跟他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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