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教你射箭之術。”陳蒨身穿绛色戎服,左手握弓,右手執箭,身體側立,眼睛平視前方,手指扣弦往後拉,很輕松地将弓拉成滿月,一聲清脆的弦響後,箭镞不偏不倚正紮在百步開外的靶心之上。
陽光映照那人英武的身姿,他的側臉棱角分明,淺銅色的皮膚熠熠生輝,泛着健康的光澤,在他右手松開弓弦的那一刻,臉上自信絕決的神情,看得子高不禁呆住了。
陳蒨道:“隻要勤于練習,百米射靶并不難。但到了戰場上,瞬息萬變,不光要準,更要夠狠、夠快,生死就在一刹那,有時來不及瞄準,憑的就是感覺。不要滿足于右手射,左手射也要練習,這樣不管對手處在你的什麼方位,你都能第一時間射中他,不留給敵人回手的機會。子高……子高?”
“是。”子高緩過神來。
“你又在想什麼?開小差了吧!”陳蒨搖了搖頭,右手握弓,左手執箭,一聲清脆的弦響後,又是正中靶心。
“太守,太厲害了!”韓子高拍手贊歎。
“現在換你了。首先,站的姿式要正确。”陳蒨道。
韓子高學着陳蒨剛才的樣子站好,陳蒨圍着他轉,擡手用弓背頂了頂韓子高的腰,敲擊着他的肩和腿,道:“腰要直,雙肩與雙腳要平齊!”
子高趕緊修正,“嗯。”陳蒨點了點頭,伸手扳了一下子高的身體。
“好,下面學握弓。”陳蒨站在韓子高身後,緊貼着子高的背,拉起子高的左手,道:“拇指、食指分開張大,虎口抵弓,後三指握住弓弝,手臂平舉伸直。”[弓弝,弓中央手持的地方。]
“拇指和食指前伸,指尖不要觸到弓。”陳蒨糾正子高的手式。
“諾。”子高答應着,趕緊修正。
“不錯,下面學搭箭。”陳蒨從箭櫜裡抽出一支箭,遞到子高眼前道:“看到沒,箭尾處有個缺口,是用來扣弦的,這叫箭筈。”
說完,陳蒨把箭筈扣在弦上。
“箭杆架在左手拇指上,右手背面朝上,拇指扣弦,食指緊靠箭筈,食指要伸直,其餘三指彎屈。”陳蒨握住子高的右手,掰弄着子高的手指。
“注意你的右手,隻是拇指扣弦,其餘的四指不要觸弦。”陳蒨糾正道。
“嗯,就這樣,你開弓放箭吧。”陳蒨站到韓子高身旁,雙手交插在胸前,微笑地看着。
子高用力一拉,弓沒完全拉開,箭已經飛了出去,掉在幾步遠的地上。
“哈哈哈……”陳蒨大笑起來。
韓子高臉一紅、低下頭。
陳蒨再次站到子高身後,他的手貼在子高的手上,幫他拉弓,瞄準,“箭筈拉到下巴嘴角這個位置,左手拇指感覺碰到箭镞,弓就拉滿了,眼睛看向靶心,目測靶的距離,判斷射的角度大小,越遠角度越大,這個需要自己去體會,經過長期的練習,越射越有感覺。”
“好了,右手可以松弦了。”陳蒨道。
一聲脆響,子高擡頭看,箭正中靶心。
陳蒨背着手道:“練武場邊擺着不同重量的石鎖,空的時候自己挑把合适的,多舉舉,天天練,臂力自然就會加強。”
“謝太守,屬下會勤加練習的。”子高不好意思道。
“剛才我教你的是我們漢人傳統的射箭方法,另外還有胡人射法,用後三指拉弦。漢法适合步射,開弓勁力大,射得遠,而胡法則機變靈活,便于在馬上引弓,這兩種方法,你都要學會。”陳蒨道。
“謝太守!”子高開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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