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歡若呆滞的點點頭,他才将那冰冷刺骨之物拿開,她悠悠的支起身子,結結巴巴道:“我……我兒就在隔壁……小心他……”
那人冷笑一聲,打斷:“他能奈我何?活了大半輩子,我還怕他一個未及弱冠之人?況且,我知他此刻并不在府裡,你若想活命,便老實回答我的問題。”
杜歡若問道:“你想問什……什麼?”
來人道:“清歡渡與清飛堯是何關系?”
聽見這兩個名字,杜歡若身子頓時一愣,過了片刻,擡眼看去,映着微微月光,看向來人,他的個子同梁懷洛相仿,身着一襲夜行衣,戴着半面鐵具,隻露出一雙冷厲的眼眸,神情落落的扛着一把寬刀。
看着似個少年,可他的嗓音沙啞的如同七旬老頭,來人見她遲遲未答,揚了揚下巴,“你該不會将自己的舊情人給忘了吧?”
“……”杜歡若又是一愣。
清飛堯這個人,她怎會忘呢。
這個人,是她一輩子的心結,也是她這半月以來輾轉反側的原因。半月前,她忽然在府邸見到一人的背影,那背影十分眼熟,同清飛堯如出一轍,當年,她就是每日跟在這道背影的身後,日漸沉迷。
“我不知道他們是什麼關系,清歡渡是何人,長什麼樣我都尚未見過,閣下突然擅闖梁府來問我此事,可是搞錯了什麼?”杜歡若問。
那人鄙夷道:“你可千萬别告訴我,你從不懷疑十八年前,清飛堯為何而死。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從未見過有你這般愚蠢的女人,未見屍骨,就跟人走了去,你怎會蠢到輕易相信一個外人的話?”
聽聞此言,杜歡若又想起那日,她見那熟悉的背影後便立馬出府追了出去,不料轉眼再不見人影,但也是那時,她遇到了那個算命的神婆,神婆慈眉善目,瞧着她的神色卻有種說不出的凝重。
這神婆問的問題,同此時面前的人問的問題如出一轍,當日杜歡若由于好奇,便上前與神婆攀談,那背影仿佛勾起了她深藏多年的心事,也毫無戒心的與神婆道出心結。
誰料神婆看着她,說道,“夫人的心事無外乎一個情字,親情與愛情,是失還是得,僅在于一念之間。”
杜歡若不解,為何會關乎至親情?想讓神婆細細明說,神婆卻又講起了另一人,“喜洲近年來出了一位名響全城的人,夫人的心事,光是清歡渡這三字,就能解答一二了。”
她很聰明,立馬便明白過來,清歡渡這一名中的一字一名,與清飛堯必然不是巧合,她頓時愣住,若要再往深想,這不是與自己也有關了嗎?
有人在很早便懷疑,不,是确認,他确認清歡渡就是清飛堯和她的孩子,所以才為他取了這個名……杜歡若腦海裡立馬浮現出一個對她來說,還有些陌生的人——清飛堯的同派師兄,江禮捷。
十八年前,她與清飛堯相識相戀,是在清飛堯離開崇禮閣之後了,那時他的身邊,總是帶着個人,三人形影不離,同友又似家人,而多出的那個人,就是梁顫。
後來她逐漸發現,清飛堯的忠實醇厚,對她而言就是一種安全感,她道明了心意,二人也就順理成章的走到了一起。梁顫也是笑顔祝福。
神婆歎了口氣,似是可憐她,又道,“如夫人所言,十八年前,來人可有說,在何地見了你那如意郎君的屍體?他又是為何離去,為何事所亡?”
“沒有。”
是了,杜歡若想起,那日梁顫告訴她這個消息後如同晴天霹靂,隻覺頭腦發蒙,站立不穩,梁顫還告訴她,清飛堯臨走時,隻口托他照料自己,不知人一去不複返,是一輩子的陰陽相隔。
那時的杜歡若每日以淚洗面成了個淚人,過着行屍走肉般的日子,再到清醒時,她已經來到了喜洲,開始有人稱她梁夫人,那間屋子裡,還有一個成日看自己不順眼的成林嬌。
神婆道:“這事換作任何人,都會一探究竟,夫人真是……哎,事已至此,夫人已無需顧慮太多,何不将目光放遠些?老婦如今能算出來的,也是十八年後的人事——這洲城,定然會同當年,再次天翻地覆。”
當年?杜歡若心想,或許她指的,是十八年前嚴府一案吧,一道聖旨,嚴府滿門抄斬,喜洲城如今,好像也不在同表面上那麼安和祥甯了。
這神婆說着說着,又自己歎起氣來,她算天算命,從不與人透露過多,從前有人告訴她,預測的話說的多了,終究耗的都是自身的命。
想必是杜歡若的信任,讓她一時忘記了這件事,罷了罷了,她想,這人老了,命也不值錢了,耗了就耗了吧。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修仙:我的開枝散葉系統 春花日記 爆料 瞿朔 (綜英美同人)遊戲有毒+番外 乖,再叫一聲老公 今天也在互相掉毛 搬空仇家去流放,醜女翻身做皇後 喜歡微微甜 她迷人又危險[快穿] 武林之崛起 嬌軟小王妃,暴君心尖兒寵 男主他黑化後 商通萬界,把世界地圖賣給秦始皇 宋記 你說我們天生相合 生死紀 萬人迷快穿指南+番外 吾家豔妾 捕風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