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畫一時之間如遭五雷轟頂,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臉部肌肉都在顫抖:“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騙我,你一定是在騙我……”
她猛地推開沈明河,一路跌跌撞撞地奔向聽雨軒,嘴裡喃喃自語着:“師姐,師姐……”師姐那麼好的人,還是金丹期的高手,還有師傅在,怎麼可能會遭遇不測?
“師姐!”如畫一把推開聽雨軒的大門,此時的聽雨軒已經被布置成了靈堂,靈堂正中央,擺放着一具金絲楠木材質的棺椁。
如畫沖上前,掀開棺椁的蓋子,發現師姐躺在裡面,神情安詳,像是睡着而不是死亡,但身上沒有一絲活人的氣息,識海裡,元神也崩碎的不成樣子。再往下,師姐的胸前破了一個洞,心髒不知所蹤。
心髒缺失,元神破碎,真的是死了……如畫忍不住閉起眼,捏着棺椁邊緣的手指泛着青白,力道大的,恨不得把這金絲楠木給捏碎。她忽然無力地跌坐在地上,靠着棺椁泣不成聲。
此時的大師兄洛言歌端着一盆水進來,在看見哭泣的如畫時,神情微怔,然後歎了口氣。
将盆擱置在桌上,洛言歌走到如畫身邊,拿出一塊方巾:“别哭了,擦擦吧,你師姐生前最喜歡笑着的你,你别讓她到死都走不安穩。哭過這一回,就幫你師姐收拾收拾,讓她走的漂亮些。”
如畫擡頭,眸中一片猩紅:“師兄,師姐她,到底怎麼死的?”
“你從蒼淵秘境帶回來的那個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沾染了魔氣,那孩子本就有魔族血統,沾染魔氣後很快變成一隻怪物,食人血肉,而你師姐因為之前養着他,多少有了感情,下不去殺手,最後反被那怪物殺害奪了心髒,還被那魔氣碎了元神。”
如畫愣住,師姐是因為她帶出來的那個孩子才死的?她沉默半晌,忽然癫狂大笑,笑得眼角都溢出了血淚,她扶着棺椁站起,看着裡面的人,道:“師姐,你怎麼可以那麼傻?”
師姐啊師姐,縱使你再怎麼面冷心善,也該有個限度。那孩子就算死了又如何?你何必心慈手軟?我帶出來的因果,自當由我承擔,你又何苦趟這趟渾水?師姐啊師姐,你怎麼能為了那麼一個養不熟的東西而賠上了你自己?
早知如此,當初在蒼淵秘籍的時候,我就該将那孩子斬草除根。我柳如畫所求不多,唯一想求的,不過就是能和你們這幾個我在乎的人,一起平安活着而已。
而如今,這樣的願望也不能實現了嗎?
伸手摸了摸冷清秋已經冰冷的臉,如畫眼神晦澀,陰影之中,表情一片晦暗不明。
“她沒死,還有救。”耳邊忽然傳來一道娃娃音,說出的話語如平地驚雷。
如畫陡然回神:“是誰?誰在說話?”
“是我啦,在你識海裡的混沌鼎。”說話的時候,識海裡原本金色的小鼎化成了一個小娃娃,穿着紅肚兜,像是年畫裡走出來的仙童,十分可愛。
如畫愣了愣,神器變成人了?
隻聽那娃娃脆生生的繼續說道:“你先冷靜下來,不然會産生心魔。我們神器對心魔的感知可是很敏感的,不信你可以問開天斧。”
回答他的,是同化為人形娃娃的開天斧的一聲冷哼。
“你們……”
邊上又冒出一個怯怯的小姑娘:“我們神器本就有靈,之前因為力量不足,才不能化形。現在,你識海裡有三件神器,神器之間可以相互影響,還可以聯合吸取除你體内以外的其他靈氣,也就是說,現在即便不用你的靈力滋養,我們也是在慢慢恢複力量的。所以現在可以化形。”
“你是定海針?”
那小姑娘點點頭。
如畫有些淩亂,定海針化形後居然是個女孩子?
“你們說我師姐還能救?要怎麼救?”
那混沌鼎化為的娃娃回道:“你師姐的元神碎了,但是還沒消失,魔界有座山叫昭雪山,此山有一物,名喚冰魄蓮,有修複元神的功效,不過修複過的元神,大概會忘記前塵往事。至于你師姐的肉身我就不多說了,九幽冥花,你知道的。因為我能感覺到,你現在的身體就是九幽冥花重塑的。”
魔界?冰魄蓮?如畫心中隐隐有了決定,她要去魔界走一趟。
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如畫又問混沌鼎:“對了,你跟開天斧,之前為什麼打架?”
這一回,混沌鼎倒是不說話了。如畫看向另一邊的開天斧,開天斧也是撇過頭,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最後還是定海針出來回答了這個問題:“他們是在争老大的位置啦,從六件神器誕生之初,他倆就一直在鬥了。”
“定海針你閉嘴。”開天斧和混沌鼎忽然異口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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