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太急,臉色漲紅,張大了嘴,似是一口氣接不上來。許宣大凜,叫道:“洗琴!洗琴!”
洗琴臉色又轉為慘白,按着自己的胸口,喘氣道:“公子爺,你……你還記得去年元宵節,給我……給我出的燈謎麼?東西就——…就藏在謎底裡……”聲音越來越小,手掌忽然往下一滑,動也不動了。
許宣張着嘴,淚水熱辣辣地燒過臉頰,腦中空白一片,洗琴活着時,常常被他取笑打罵,死的時候,卻叫他如此傷心。而從前值勤至敬的舅舅,最後偏偏成了不共戴天的仇敵。
許宣怔怔地坐倒在鐵栅邊,過了好一會兒,才想起洗琴所說的話來。不知父親托他去取的東西究竟是什麼,竟弓得南寶掌與李提刑等人如此垂誕,又生怕讓程仲甫知曉?思緒淆亂,一時間也記不起去年元宵節自己所出的燈謎。
他接連經曆了嚴刑拷打、雷電轟頂,又被王文卿氣浪重創,“捶”過肺腑,早已元氣大傷,想了片刻,便覺頭痛欲裂,疲乏之極,不知不覺中又倚着鐵栅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醒來時,洗琴的屍體已被拖走,那幹瘦獄辛正罵罵創刷地翻找着斜對面的牢房,想從幹草堆裡找出此線索。
林靈素依舊帶着枷鎖,幹眯着眼打盹兒。許宣知道這魔頭喜怒無常,心機又極深,自己再開口求他也是無益,自己越是表現得急切,就越難在與這磨頭的對峙中取得上風,一不留神讓他察覺那玉如意的主人早已歸西,反倒連救父母的希望也沒有了,當下絕口不提救人之事,隻管盤坐調息,按照葛長庚所傳的經訣煉氣養神。
又過了一個時辰,走道裡響起腳步聲,那絡腮胡子的獄辛喝道:“開飯了!你們這此死鬼全都給我起來!”提着麻袋邊走邊罵,将那四個又幹又硬的冷馊頭丢到牢裡。
馊頭雖然遠不如昨夜的酒肴可口,卻也聊勝于無。許宣細嚼慢咽,吃了個半飽,又繼續調氣用功。
如此醒了又吃,吃了煉氣,循環反複,一連過了六天,許宣的精神大為恢複,傷口也沒有那麼疼痛了,丹田内又能感到那團暖洋洋氣丹,如小耗子似的在經脈内周轉飛竄。林靈素似手也不着急詢問那玉如意主人的下落,每天氣定神閑地坐在牢裡,也不知是在睡覺還是調息,偶爾又消失得全無蹤影,回來時每每帶上不少的好酒好菜,自顧自吃的不亦樂手。
許宣也不跟他客氣,大大刷喇地去了來吃,吃完則繼續盤坐練功。兩人各行其是,彼此間不說一句話。
牢裡冰冷黑暗,雖有那魔頭作伴,卻覺得不勝孤單。有時他夜半醒來,想起父母命懸一線,難免呼吸窒堵,恨不能跳起來縱聲大吼。有時想起白素貞,想起她那雙冰冷而又嬌媚的眼睛,心頭酸甜苦楚,胸口有如堵了一塊大石。
這天夜裡,他煉畢氣丹,迷迷糊糊地倚牆而睡,正夢見峨眉上雲海茫茫,紅日如輪,他與白素貞并肩駐風而飛,忽然聽見“砰”的一聲巨響,有人連聲慘叫,夾雜着“叮叮當當”兵器交碰之聲。
剛一睜眼,隻見那絡腮胡子的獄隼“呼”地從眼前橫飛而過,猛撞在石壁上,當場斃命。繼而一道白影翩然疾撩,連聲叫道:“許宣,許宣!”
許宣一震,那聲音好生熟悉!轉頭望去,隻見一個白衣女子提劍四顧,昏黃的燈火搖擺不定地照在她的身上,秋波如水,素衣勝雪,肌膚則彷佛比那衣裳還要白上幾分。
霎時間,他隻覺天旋地轉,周身血液都彷佛湧上了頭頂,一時分不清究竟是在夢裡夢外,過了好一會兒,才迸出夢呓似的聲音。“白姐姐!”
白素貞轉過身,又驚又喜地凝視着他,送了一口長氣,長劍一掃,将牢門的鐵鎖劈成兩段。
許宣喜不自勝,一腳将鐵門踢開,躍了出來。還沒來得及問她為何直到自己在此,她又揮劍将他手上了腳上的鐵鐐盡數折斷。
其餘那此囚犯聽見,紛紛敲打鐵欄,此起彼伏地大叫。“這位仙子,快将我們一起放了!”
“好姐姐,親姐姐,你的乖弟弟在這裡!”
白素貞臉上眉尖一皺,殺機大作,左手絲帶如雲飛舞,那口出不遜之言的犯人登時被纏住脖子,瞬間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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