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無栖的頭從摩天輪上直直墜落下來,滾了兩圈滾到了缪常的腳邊。
而在不遠處,一個面色冷漠的男性人形生物懸浮在半空中,手裡拿着一把大砍刀。
“不過如此。”
他冷哼一聲,以為自己解決了連無栖,便開始着手尋找下一個目标,似乎并不覺得被砍頭不流血是不正常的事情。
連無栖掉在地上的動了動眼珠子,看向天上那個家夥。
“你就是普羅米斯?”
普羅米斯皺了皺眉,似乎不明白是從哪傳來的聲音。他将目光再次放到連無栖身上,發現連無栖的喉嚨那裡長出了一張嘴,而在鎖骨中間的位置長出了一隻眼睛。
“你居然沒死?不應該都是人類之軀嗎!”這個認知讓他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出于警惕,在意識到這件事後他就退出去好遠,然後擺出戰鬥的姿勢對着連無栖。
連無栖沒管他的大驚小怪,就這樣頂着無頭的身子站起來,像是在自言自語:“沒想到戰争神信徒的頂頭上司居然是賭神的信徒……”
她一邊碎碎念着,一邊朝向缪常的方向,然後筆直地朝前倒了下去。
缪常下意識地想要上前去接她,結果她在空中翻了兩個圈,最後穩當當地落了地。
她沒有去管還躺在地上的那顆頭,而是用她鎖骨中間那顆眼球看向了缪常。
缪常被這一眼看出了心悸的感覺,一種即将死亡的恐懼感幾乎要吞沒他。
但他沒有動。
于是下一秒,連無栖的身體像是解體重組一般,整個身體從中間四分五裂開來,就像怪物張開了它的大嘴,将缪常整個吞下。
谷歌被嚼碎的聲音從連無栖那個無頭的身體裡傳出來,她彎下身子,将自己的頭撿起來,然後提着頭看向了仍舊浮在半空中的普羅米斯。
之前的一系列莫名其妙的行為已經讓普羅米斯拉滿了警惕,這會兒見連無栖看過來更是直接化氣凝聚出武器,沖着她狠狠地扔了過去,打算先下手為強。
不過在武器飛過來這短短的時間裡,連無栖手中提着的腦袋就變幻成了一把像是由骨頭堆積起來的大劍,将它狠狠打開。
“我之前看到過‘脊髓劍’這個概念。”連無栖脖子上的嘴發出聲音,甚至咧開一個笑容,但口中的内容似乎不是說給普羅米斯聽的,“多有意思啊。”
普羅米斯來不及思考她說的是什麼意思,幾乎是眨眼間,還是地上站着的連無栖就舉着她腦袋化成的大劍劈了過來。
普羅米斯突然覺得自己做了一個錯誤的計劃。
他開始明白,為什麼那群家夥在得知他的想法時,都用一種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着他。
“現在可是魔女的時代。當初就連命運神也被魔女啃食殆盡,而我們現在不過是一群蝼蟻,能掀起什麼風浪?”
他狼狽地躲開這一擊,雖然沒砍中緻命處,但也讓他斷掉了一隻手臂。
不過斷掉的手臂很快又長了出來,似乎沒起什麼作用,但普羅米斯沒有感到慶幸,因為那簡單的一擊就讓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跑啊,跑起來。讓我再多看看你們落荒而逃的樣子!”
普羅米斯像是喪失了思考的能力一般,頓時附和着連無栖的話慌忙逃竄起來。
“你越是如此費盡心思,越是中了祂的下懷。”
在回憶裡,他們如此說着。
“我們能夠活下來,不過是因為我們是樂子而已。
我們不過是,祂不朽生命中,一點小小的消遣,甚至談不上是插曲。
——你現在不相信也沒關系,你會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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