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個為了愛人付出一切的人哪……
……霍瀾滄輕輕的睡着,神态如同小時候一樣的安詳。
“瀾滄、我發過誓的,不會死在你面前。”
月光,柔柔地灑滿了海面,似乎從有大海的那一天起,月亮就是這樣的照着了。
京冥的目光在人群裡逡巡兩圈,終于對着沈右夫婦道:“小楠,右手,你們送我一程,好不好?”
“去哪兒?”沈小楠驚道。沈右卻不動聲色,挽住她的腰身。
京冥笑笑,将束發的長帶解了下來,純黑的長發又一次在月光下飛舞,他終于輕輕地說出了那三個字:“我回家。”隻是,他那雙一直深邃的眸子裡,終于開始閃着灰敗的神色。
京冥一步步向外走着,微風如同瀾滄輕輕的呼吸聲。他忽然頓住,從地上小心翼翼地挖起一根初生的小草,看了看,回身放在霍瀾滄枕邊。
立春了,一切……終于要重新開始。
“小林兄?”京冥探詢道。
小林野點點頭——海邊,兀自飄浮着那純白色木筏。
沈小楠終于明白了京冥要做什麼,看着他踏上木筏,解開纜繩,足下微微用力,向海中遙不可測的遠方飄去——
“京大哥——”沈小楠忽然長叫起來。
“我叫安哥拉。”木筏上的年輕人輕輕唱起一首古老的,辯不清曲調的歌謠,訴說着遙遠的國度,遙遠的海島,有着善神和惡神主持公道。
我是惡神的寵兒,隻是這一生,我甘願接受詛咒罷了。
遠古的天空,遠古的月,遠古的大海……京冥躺在木筏上,向着深處飄去。那極深的地方,是他母親葬身的所在,也是他一生故事開始的地方。
媽媽,我來了,安哥拉來了……
第三十章春野孤墳吊前情
隆慶六年。初春。
十年間,東海海患漸平。泉州一府六縣,漸漸又回複了生機。
隻是連年的天災,這裡還是頗有凋敝之色,再不複昔日繁華。
“哐啷啷啷……”遠遠的,一溜兒七八輛大車慢慢趕來,車上貨物頗為沉重。
“是鐵肩幫!”街上老老少少忽然激動起來,一些個女子直接就往家裡跑,匆匆忙忙地娶了鍋碗出來。細細的人流彙聚成潮,圍在開元寺外,知道今日又有了赈粥。
開元寺一航方丈早已迎了出來,滿臉挂着笑容:“阿彌陀佛,張堂主又到了,真是泉州百姓的活菩薩。”
那趕車的漢子跳下車來,合十一禮:“大師安好,大師一生救人,才真是慈悲為懷。”說罷,身子向左一閃,讓出一條道來。
一航吃了一驚,見這堂堂的惡鬼道堂主頗為恭敬,顯見車裡還有什麼鐵肩幫的大人物。他不便多說,隻指揮着僧侶卸車下馬,搬運糧袋,眼光一掃,最後一輛大車上,一名中年文士跳了下來。
他揮揮手,止住手下的問候,輕輕在門柱上劃下一個标志——三縱六橫,正是鐵肩幫幫主的标志。
“張堂主,你帶着兄弟們在開元寺中等我七日,我還有樁舊債未了。”那中年文士輕輕道。
“是。”齊聲的回答。
那中年文士又轉向一航:“大師,可否借我一條小船,我、我要出海一用。”
一航回禮:“區區小事,杜幫主七年來不知救了多少泉州百姓,這等事,隻管吩咐。”
那中年文士也不進寺廟,隻是向着遠方看去——遠處,似乎有海風撫過心中舊傷,嗚嗚作響。他的臉龐頗帶了些風霜之色,隻是眉梢眼角還掩飾不住一股斯文氣——正是杜镕鈞。
十年江湖老青衫,十年……轉眼就是十年了。這些年來杜镕鈞忙忙碌碌,極少想起些昔日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尤其是自從七年前接掌鐵肩幫幫主一位,更是南征北戰,極少有一刻将息。隻是……今天,心緒卻分外的不安甯起來。
他忽然歎了口氣,聲音小的隻有自己能聽見:“諾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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