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堂裡觥籌交錯,叮叮當當響聲不絕,想是主人好興緻,深夜還在大宴賓客。杜镕鈞雖然第一次作賊,但仗着一身功夫,倒也絲毫不慌,略一思忖,便向偏房掠去。他心下盤算,如此深夜,便有妻妾也自然睡了,隻要翻檢個數十兩銀子,就能解了燃眉之急。
一念及此,他手腳極輕,随手推開了一扇門。
屋裡的人好像已經等了他很久,推開門的一瞬就撲了上來,緊緊勾着他的脖子,顫聲道:“你終于來了……我,我以為你再也不出現了……”
隻是杜镕鈞也在瞬間做出了反應,随手一掌揮出,将那女子遠遠甩了出去,哐嗆一聲,不知什麼被撞落在地,撕裂了黑夜的甯靜。
“三夫人……”門外一個小丫頭的聲音急急忙忙響起。
黑暗中那女子和杜镕鈞對視了一眼,竟然是同樣的慌亂,那女子急急回道:“不妨事……你睡罷。”外面的小丫頭樂得不管,轉眼就沒了聲響。
杜镕鈞這才細細打量那個女子,青帕包頭,手中提着個大大的包裹,再加上适才那甜的發膩的擁抱,即使是傻子,也知道是怎麼回事。杜镕鈞不知如何應對,半晌,才低低問了一句:“你……碰得痛麼?”
那女人緩緩搖頭,雖然看不清眼神,依然顯得極其失望痛苦,緩緩道:“是不是他讓你告訴我,今日之約,他……不能到了?”
杜镕鈞苦笑搖頭:“不敢有瞞夫人,在下深夜造訪……是,那個是……是要偷點銀子。”
那女人忍不住嘿的笑了一聲,隻怕也沒見過杜镕鈞這等實誠君子,拍了拍包裹:“好!我不問你了,你……你帶我出去,我分你一半銀子。”
杜镕鈞本想拒絕,但是剛才的感覺竟然象烙進骨頭一樣,那女人的手臂柔若無骨,但是擁抱起來卻好像一個沙漠上長途跋涉的旅客,一頭栽進清泉一樣,那樣的饑渴和信賴,讓人無從拒絕。
“好吧……要走快走。”杜镕鈞咬牙答應,推開了房門——
門外,一個青衫儒士負手而立,滿臉的驚詫、鄙夷和不屑。
“世懋……世懋兄?”杜镕鈞驚道,“難道……這裡是你的府邸?”他又想解釋,又解釋不清,不過既然王世懋一直站在門口,想必也聽見了适才的對話,他連忙又問道:“你……你都聽見了?”
“你以為王某是什麼雞鳴狗盜之輩麼?”話中帶刺,王世懋也不看他,隻是冷冷盯着那個女子:“劉夫人,你就是要和這個小子私奔?既然你已經要走了,大哥說一紙休書,名正言順地了無牽挂,你又為什麼不答應?”
那個“劉夫人”喊的那女人心裡一冷,自從嫁入王家,這位叔叔一向對自己恭敬有加,禮數不下于正室,何曾如此疾言利語過?
一邊地杜镕鈞卻是大急,王世懋冒着生死之險帶他進牢探視父母,對他有大恩,杜镕鈞二十年來從未被人鄙視過,何況是這位大恩人,敬佩有加的翰林奇士?更有甚者,聽他的口風,這女子竟然是當今文壇泰鬥王世貞的如夫人,這、這勾引拐帶的名聲,他如何擔當的起,口不擇言急道:“世懋兄……不是我,我是路過!”
“呵呵!”王世懋一聲冷笑,目光中似乎有兩把鋼刀,直刺杜镕鈞内心:“沒想到你不僅行為不檢,有辱門庭,還敢做不敢當……路過?眼下已經三更,你路過到我嫂子房裡?”
那女子見杜镕鈞有開脫自家之意,也是大急,一把拉住他胳膊,懇求道:“你答應過我的……”
這句話一出口,杜镕鈞額頭頓時冒汗,王世懋眼裡的不屑卻是更深……
“我沒有答應她那個……我隻是答應帶她出去……”杜镕鈞已經絕望,索性長歎一口氣:“罷了,我解釋不清,世懋兄,杜某今日卻有急事,你放我出去。”
“你若是被奸臣所害,我自然拼了性命也要放你。”王世懋一字字道:“你要是想行此淫奔之事,恕王某不能裝聾作啞!”
就在此時,不遠處傳來一聲叫喊:“二公子,你做什麼呢?怎地還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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