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虐成性,喪盡天良。”李郢根本無法想象,二哥狠下心來活活燒死了那麼多人。
“那你可有更好的方法?”
“六弟帶去了醫官與藥材,醫治百姓,随軍有戶部請的大師傅,總會商議出治蟲對策,用軍隊來震懾山匪……”
“這些都是你想的。”荊長歌打斷對方的長篇大論。
而李郢理解錯了荊長歌的話,以為是問句,謙虛回答道,“這是大哥想的,我想不到這些。”
“紙上談兵,不切實際,幼稚至極。”
李郢疑惑,“那你覺得,二哥他沒做錯?”
荊長歌搖頭,“我不知道。”
她不知自己有沒有那般魄力與膽量,下令燒死所有患病百姓,然後把活下去的希望,留給那些沒有得病的人。
殺人有錯,救人無錯,如果說殺人等于救人,這個對錯,就無法做公正的判斷了。
李溫……荊長歌看着那把被丢下的劍,想起剛才那個戲谑的眼神與孤寂的背影。
李郢說,“其實二哥小時候,不是這個樣子的。我們七個皇子,合起來差不到三歲,二哥是我們裡面最聰明的。太傅教的文章,我們都覺得無聊,唯有二哥,總能說出些新花樣來。他還經常變着法子,帶着我們偷偷出宮,逛民間的集市,每次能成功避開禁軍的耳目,從沒被發現過。”
他想起童年往事,那時候他們還是一群天真爛漫的孩子,噩夢尚未開始。
“那年,祭祀珍寶殿鎮殿之寶雙鶴鼎失竊,之後,二哥的生母柴娘娘受母家牽連,被打入冷宮。沒幾天,柴娘娘就自盡了。本來,二哥是皇子,年紀又小,父皇也寵他,并不想做牽連,想将二哥托與朱皇後撫養。誰知二哥在父皇上朝的途中忽然沖出來,攔了父皇的轎攆,說雙鶴鼎失竊那一晚,他見過一個穿着紫黑裙衣的女子,因為很黑,所以沒看清臉,他說是那女子從皇宮中帶走了雙鶴鼎。然而,雙鶴鼎近一人之高,重千斤,十幾個壯漢都難得擡動,而二哥卻說那女子一手便托舉寶鼎,還是踏雲駕霧離開的。”
荊長歌聽着雙鶴鼎的名字,眼前竟然浮現出一個雙鶴鼎的樣子,可她卻不曉得從哪裡見過。仔細想想……
“這般扯謊,父皇自然是不相信的。但二哥堅持,就是那女子一人拿走的。父皇氣得翻白眼,便把二哥關進打牢。”
李郢一口氣說完,轉頭發現跟走在他身後的荊長歌,竟然蹲坐在地上,雙臂抱着雙腿,睡着了。
就在方才,荊長歌想着想着,又覺頭暈的厲害,不似之前中合歡散那般劇烈疼痛,像是細細密密的小針紮的感覺,且有一股暖流,從丹田生出。
她照着趙輝之前所教的吐納之法運氣,引導真氣,竟然又覺那真氣多了許多。
她正竊喜,如果每次頭疼,真氣都能多出一點兒,說不定哪一天,她也能如趙輝那般,成為武林高手呢。
然而不久,熟悉的困意襲來,荊長歌懷着武林高手的美夢,又回到了那個桃花燦爛的島嶼上。
那個俊朗男子,裝作生氣的模樣,從被窩裡揪出一個面頰通紅的小童來。
“小逆,你又偷酒喝了,是不是?”
“凰兒說,男子漢,須千杯不醉。”小童眨着大大的眼睛。
男子歎氣,“你為何不學凰兒些别的?武功?陣法?書畫?琴棋?為何單單隻學她喝酒。”
“哦。因為凰兒說,爹爹你除了喝酒,什麼都厲害。”小童細細的童音嗲嗲道,“其他的我可以跟爹爹學啊。”
窗外桃花樹下,傳來銀鈴一般的笑聲,模糊的身影飄過,留下淡淡酒香。
依舊是酒香,卻不是島嶼花海,而是山川綿綿,青松翠柏,滿地紫紅色的野花,迷霧朦胧,雲海連連。
舉目遠眺,天山一線,朝晖迎霜,層巒起伏,清寂無聲。
高高的塔樓,聳入雲端,楓藤爬滿古舊的青石牆壁,在雲海中挽起一串串綠茵波浪。
荊長歌驚醒。
依稀記得做了個很長的夢,卻不記得内容。
睜眼四顧,完全陌生的卧室,異常簡樸,唯一華麗的擺設,是一幅山水屏風。瀑布直下千丈,若九天銀河,江入峽谷,深邃不見盡頭,孤舟行于江中,大氣磅礴中卻有孤寂落寞的淡淡傷痛。
荊長歌直起身子,這是哪兒?
先按着趙輝交的方法,把四散在身體各個穴位的真氣,導入氣海,再試着将之與原本的那一小團暖流融合。
爬下床鋪,荊長歌見有個櫃子,打開裡面有幾身粗布男裝外衫,随手撿了一件來穿。
荊長歌将長發用細繩高高系起,盤了個發髻。她一推木門,木門竟然落下灰塵,嗆得她噴嚏不止,木門上留下一個巴掌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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